这么安排,显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此刻,嘉靖对独孤三兄弟和刘权之间的情谊,又有了一个深刻的认知。
“徐时行、丰胜、刘薇……”嘉靖的目光定在除了那个许山,还有二排的孩子的名字上掠过后,看向了第四排的三个孩子。
“这三人,应当是我的心腹!”
徐时行,十二岁,是十二个孩子里年龄最大的,浓眉大眼,看起来很是忠厚。
一身墨绿色麻衣,让其看起来越的稳重。
丰胜,十岁,瘦瘦弱弱,有些营养不良的样子,身穿白色麻衣,像是个小书生。
刘薇,小女孩,三岁,头上扎着两个羊角辫,身穿米色麻衣,气质上看起来很普通。
没有徐时行和丰胜有特点,但一双单眼皮,却让她少了几分可爱,多了几分辨识度。
一天的时间,起初这些小家伙们对嘉靖还很害怕,毕竟那股与生俱来的威严,可不是先前,山寨里叔叔伯伯所能比的。
之后,嘉靖又拿出了千字文和一些四书五经中的简单道理,来给这些孩子启蒙。
带孩子?嘉靖不会,但好歹有后世二十多年,年轻人的人生阅历和一些知识,讲讲童话故事,说说富含哲理深意的故事还是可以的。
严肃之余,慢慢引导,不断通过‘自问自答’,‘你问我答’的方式,让他们明白一些道理,嗯,重点是后世思想上的启。
比如农夫与蛇、狼来了等改编后的小故事,让小家伙们在感到乐趣之余,还有思考。
随着嘉靖的寓教于乐启蒙下,倒是让小家伙们对这个朱先生在敬畏之余少了几分害怕。
嘉靖并没有在教导这些小家伙的时候,厚此薄彼,而是一视同仁。
一缕残阳如血,晚霞照进传承阁内,落在嘉靖和围在他脚边的十二个小家伙身上。
“先生,先生,”独孤英堂妹的独女,李鱼举起小手,道:“如果大长老他们都看到了掌门的新衣,我们没有看到,应该说出来嘛?”
小家伙说的太快,有些口齿不清,不过语却不慢。
“但是说出来,岂不是背叛掌门嘛?”
“难道要说谎吗?”李鱼刚说完,二房的独孤冬立刻反驳,“我们应该坚持正义!”
“我觉得应该说出来,”独孤傲,如他的名字一样傲气,虽然只有六岁,却表现的异常成熟,“如此虚荣的掌门,不好!”
“不应该说出来,”五岁的独孤秋绷着小脸,“阿爹说,要荣辱与共!”
“那就跟着说谎嘛?”
“那,那就捂上双眼,当做不知道……”
“不好,不好,应该阻止掌门的笨蛋行为,对吧,先生?”
看着面前这群小家伙因为一篇“掌门的新衣”而吵的不可开交,争的面红耳赤的样子,嘉靖顿觉有趣,只是眼底含笑不说话。
“咚、咚……”这时钟鸣声响起,小家伙们也都停了下来。
“好了,”嘉靖起身,摆了摆袖袍,道:“时间不早了,至于这个问题……”
随着嘉靖说话,小家伙们都停了下来。一个个坐的板正,绷着小脸,认真的听话。
“你们以后才能明白,但我希望你们永远记住,”说着,嘉靖微微一笑,道:“接下来还有一个问题,都且听好,明日回答。”
听到先生要布置“课后作业”了,小家伙们眼神中不由流露出期待之色。
先生跟大长老完全不一样。
大长老就会让他们抄书,背诵大明九奏乐章,要么就是让他们读书,写字,好枯燥。
不像朱先生,虽然很严肃,有时候一个眼神,就让他们心生害怕,但讲的故事好有趣。
最重要的是,这些小家伙对每个故事,都有自己的观点,都想通过争辩说服别人。
嗯,这种争辩,让他们觉得很有趣。
他们不知道的是,嘉靖就是想通过这些启蒙小故事,让他们在自己那幼小,纯白的世界里,自己给自己上色,明悟自己要做个什么人。
这些道理,会随着慢慢思考,之后随着不断见世面,从生活中明白道理。
一点点,润物细无声的影响着他们的处事原则。
“假如,没有修为的你,驾驶一辆失控后疾驰的马车,将驶入一条“丫”字形道路上,”嘉靖抬手,指向每一个小家伙,道:
“这时,左边道路上有五个人被绑在路中间。注意这是一个考验,没有人能帮你!”
“现在,伱唯一能做的,就是拉动缰绳,让马车转向右边道路。但这会杀死那条道路上,被绑着的另外一个人。”
“你们会选择杀掉一个人救五个人,还是救五个人杀掉一个人,为什么?”
此时,小家伙们的小脸顿时皱了起来。
“好了,都回去想想吧,每日修炼过后,酉时来传承阁,以后都是如此。”
说完,嘉靖抬手一挥,柔和的灵气席卷,将小家伙们送出了传承阁,同时关上了大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