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视野好,四通八达,一览无余,朕小时候常来这里玩,最喜欢的就是这样从草坡上滚下来。”
风承熙道,“你妹妹和姜凤书什么关系?为何两人会抱在一起?她们很熟吗?”
叶汝真满头冒汗。
原来不止看见了,还看见了了不得的东西!
“……叶卿?”风承熙端详她,“你慌什么?”
叶汝真心跳如雷。
刹那之间,有了一个主意。
“陛下,”她端端正正地跪下去,“您当初说过,只要是臣看上的女子,您都可以为臣赐婚,不知这话还算不算数?”
“自然算数。”风承熙嘴角有丝闲闲笑意,“叶卿你可当真是风流好色之徒,这是又看上谁了?”
叶汝真一字一顿:“姜凤书。”
风承熙怔了一下,“那日的事已经算是搁开手,你这是要旧事重提?宫中那么多美人,贵女也可以随你挑选,非要姜凤书,你自己也没法儿再在宫里待下去。”
“臣愿意。”
风承熙看着她,脸上有深深的温柔,眼中有浅浅的笑意,“朕知道你的忠心,这点便够了。”
“陛下,臣求娶姜姑娘,并非单纯为了尽忠,而是真心喜欢姜姑娘。”
叶汝真仰头望着他,“臣早说过臣向来好色,而姜姑娘的美色万中无一,臣在那日花筵上便对她一见倾心,只是碍于她的身份不敢开口。
臣的妹妹知道了臣的心思,说要替臣去探一探姜姑娘的口风,所以故意在席上弹奏那支新曲,果然引起了姜姑娘的注意。
臣在这里等候消息,听陛下说她二人举止亲密,想来臣并非是一厢情愿,所以恳求陛下恩准,为臣与姜姑娘赐婚。”
风承熙眼中的笑意消失了。
“你是说,那日在撷芳阁,她的本意并非陷害你,而是想与你生米做成熟饭?”
叶汝真:“臣当时不敢相信,现在想想,恐怕真相应是如此。她若是想要陷害臣,为何要搭上自己的清誉?直接说臣想谋害她,罪名岂不更重?罪证也更好伪造,只须稍稍在身上划拉一道小口子,臣便有口难辩。”
风承熙目光深深,面沉如水。
以他的聪明,只要略为点一点,自然便能明白姜凤书当时的诸多可疑之处。
比如为何和叶汝真一样把赵晚晴排除在外。
比如为何会在关键时刻晕过去。
最最可疑的正是叶汝真所说的这一点,用自己的清白做局,风险过大,赢面又太小,实不像姜家人应有的手段。
“叶卿,你与姜凤书,当真是在花筵之上一见倾心吗?”
叶汝真听他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情绪,便知他极为不悦。
叶汝真不明白他有什么不高兴的,她留在他身边就是个逗乐子的弄臣罢了,但若真能娶走姜凤书,却是能为他除去心头大患。
这回没有心疾作梗,她非得把此事促成不可。
叶汝真把心一横,仰头望着风承熙,“陛下明察秋毫,花筵之时,确非臣与姜姑娘的初见。姜姑娘时不时会去青云阁,而臣是青云阁的常客,臣起初还以为她只是寻常女伎,直到花筵初见,才明白她的身份。”
风承熙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忽然慢慢地笑了。
“好啊,叶卿,你连人家心口上的红痣都知道,却能在朕面前装着不认识人。”
叶汝真自己都忘了那日故意把古嘉仪错认成姜凤书的事。
此事被点出来,只得强行圆道:“陛下恕罪,臣对姜姑娘情根深种,当时实在不想让她被伽南王子看中,嫁去伽南,所以才假装不识。”
“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风承熙仰天大笑,再低下头来时,眼角隐隐有了诡异的红晕,“叶卿啊叶卿,朕以为朕已经算会演戏了,没想到你的演技,尤在朕之上!”&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