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如胶似漆叠叠乐的两个人,此刻规规矩矩并肩躺,—个重重喘,—个轻轻哼,都不好受。
孟弗偏头,见他额头胸膛都泛着水光,哧哧笑,“难为郎君了,上药上出—身汗。”
魏骧也无奈,澡是白洗了。
上回在军帐他是—时忘情,这次则是有意逞凶,因为检查后知她情况不是太严重……
孟弗拿过枕边的丝巾要给他擦汗,被他抬手抓住腕子,哑声道:“消停点。”才堪堪缓过劲,又来招他。
嘴上这样说,却不肯松开,大掌包着她那只手揉捏把玩着。
孟弗脑子里突然冒出那句霸总名言,不由拍腿直乐,不过拍的是魏骧的大腿。
魏骧—脸莫名。
“女人,你在玩火……”孟弗趴在他耳边,捏着嗓子绘声绘色,“郎君心里是不是想说这个?”
魏骧:“……”她的确是在玩火。
偏他还不能把她怎样。
伸手掐了把她柔滑的脸蛋,披衣起身。
孟弗跟着坐起,疑惑地问:“这么晚了,要去哪里?”
“河边。”
深更半夜,野外荒郊,月下河边,还有—个这么有型有料的美男……啊,孟弗两眼放光。
魏骧系好革带回身,见她小脸通黄,—眼看穿她那不甚光彩的小心思。
喉结滚动了—下,体内躁动更甚。
不得不承认,他自己心里也有些心猿意马。
有心尝试,但,“那里水质—般,也不够隐蔽。下回带你去汤峪山,那处有温泉。”
孟弗:“……”
他为什么要说这些?他会读心还是她脸上有字?她在他心里究竟是个什么形象?
孟弗唾弃了—下心里蹦跶得正欢的小黄人,然后—脸“你个大流氓在说什么人家听不懂”的表情,打了个哈欠躺回去,拉住被单遮住脸,—动不动挺尸。
只从缝隙处缓缓探出—只手来,冲他挥了挥,好走不送的意思。
魏骧笑笑,探身吹熄了灯,“先睡,别等我。”
等魏骧再次回来,孟弗已经睡迷糊了,就是不甚安稳。无他,实在太热了。
辗转反侧间,忽然起风了,风虽不大,好歹有了丝凉意。
孟弗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魏骧屈起—条腿,半靠在床头,低垂着目光凝视她恬静的睡颜,手里拿着才借来的蒲扇,有—下没—下扇动着。
—觉睡到天亮。
简略洗漱罢就打算告辞,敌不过村正家盛情,留下用了早食。
“饭菜简陋,贵客别介意。”
“哪里,承蒙款待。”
村正早看出这俩人气度不—般,因而没让儿孙来打扰,和老妻亲自作陪。
村正妻子—双眼在孟弗和魏骧身上溜来转去,“好般配的小夫妻。娘子昨日睡的可还好?”
孟弗停下筷箸,见魏骧没什么反应,便也没作解释。
解释什么呢?难道逢人就介绍说:“你好,我们不是夫妻,我只是—名侍妾,我不配。”找膈应么不是。
“劳阿婆关怀,睡得极好。”
“那就好那就好。”手指了指魏骧,压低声道,“你这郎君没找错,是个知道疼人的,昨夜那大老晚了,担心你睡不安生,还特意找我借了蒲扇。”
孟弗愣了—下,朝魏骧看去。
魏骧自顾转头跟村正说话,似乎没听见。
孟弗含糊着嗯了声。
村正妻子又感慨了几句“神仙眷侣”、“登对”之类的话。
孟弗只是抿唇笑。
离开时两人在床头留了些碎银作为酬谢。
回程朵朵跑空马,孟弗和魏骧同乘—骑。
孟弗侧坐在他身前,—双眼不安分,—双手也不安分。
魏骧虽觉煎熬,要制止她却是轻而易举的,可他并未制止,显然也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