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手指捏着下巴,眼波流转,“波斯王子也会去,那……他也会去!”
宫女蹙眉,担心地看了眼长宁公主:“公主,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您别忘了皇后娘娘交代的事。”
长宁却坚持道:“那我也肯定要去的,那个波斯王子本来就和他有恩怨,我怕会出事情。”
宫女轻轻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
只希望到明天演武场,谁都不要出事最好。
*
下午,祁玉去了趟周儒生的家。
一来是已经未去,二来他近来心情烦闷,也没有其他可去之处。
李兴那厮只对斗鸡感兴趣,祁玉没法跟他聊
别的事,以前的话,温霄倒是可以,然而之前温家派人来传口信,说是温霄陪温家的老太爷一起回故乡生活了,临走时怕舍不得京城,所以一个朋友都没有及时告诉。
因此现如今,祁玉能倾诉的对象,居然只剩下两位爱喝酒的老者。
他是骑着马去的,半道上看到酒肆,想起应该带些酒,就随手买了两袋。
结果薛展尝了两口,就皱着眉不肯喝了:“你小子这次备的酒怎么这么次呢?难得来一回,还不带点好酒。”
祁玉白了一眼,嘟囔道:“心情不好,没心思挑好酒。”
两位老人对望一眼,薛展先开口道:“我俩也已经听说了,大街小巷都在传呢。”
祁玉愣了一下,“听说什么?”
全京城就没几个人认得苏莺莺,大街小巷会传什么?
“你和公主的婚事啊,都在传你们是一对天造地设的金童玉女呢。”薛展不假思索地道。
周儒生悄悄踩了他一脚,暗示他少说两句。
祁玉微微凝眉,隐约觉得这件事有哪里不对劲,可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的婚事,虽然家人都在迫使他答应,可实际上,祁家还没有求娶、皇帝也还没有赐婚,可以说是八字还没一撇呢,那么多人上哪儿知道这事的?
周儒生未免薛展再胡言乱语,连忙开口把话题引开:“好了,别说这事了,祁玉,我听你的县学夫子说,前两天你考得特别差,是不是考前太懈怠了,
需不需要老夫指点一二?”
薛展睨他一眼,目光带着些许嫌弃,道:“又没外人,谈什么读书,还是谈谈心事吧,心结一解,自然就有心思读书了。”
祁玉沉默片刻,一开始还不知道怎么说,后来醉意上头,就把心中的烦恼一股脑全部吐露出来。
薛展听后,忍不住嗤笑道:“普通人梦寐以求的婚事,到你这儿居然成了烦恼,你也真是无可救药!”
祁玉眼神失落,“就连师父也要劝我接受现实吗?”
“我可没这么说!”薛展脖子一梗。
周儒生却皱着眉严肃道:“祁玉,你确实可以拒绝这门婚事,可你要明白,往后能和你的定亲的人选当中,不可能存在你心里念着的那个姑娘。她回了家乡,她的父母也会为她安排婚事。”
随即,他叹了一口气,道:“你们俩,没有可能了。”
周儒生话音刚落,少年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
回家后,祁玉将以前祁楚云送的札记翻出来。
周儒生建议他,试着与长宁长公主接触接触,或许,公主会比苏莺莺更加合适他。
祁玉也不知道周儒生说的有没有道理,本着试一试的心思,打算把这些札记送给长宁长公主。
然而,当他真的把这些札记拿出来的时候,却又想起苏莺莺,这原本是要送给她的。
祁玉斟酌片刻,又把札记全部放了回去。
万一,她哪天又回来了呢?是吧!
此时此刻,长宁长公主正在侯府
的院子里听戏——她花钱把戏班子请到侯府里来表演了。
戏子们嗓音咿咿呀呀,尽管很动听,但祁玉听着只觉得脑袋嗡嗡的。
试着接触?还是算了吧!
奈何他想远离,长宁长公主却派宫女请他过来,非要他一起听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