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
一回眸,只见秦夫人面容冷峻,目光带着些许怒意。
秦欢双瞳微缩了一下。
别看秦夫人在老夫人和老爷面前低声下气,她管教起儿女来,可是严厉得很,一点儿也不会含糊,尤其是对秦欢,这个唯一的嫡女。
秦欢双肩微微佝偻着,温声细语地道:“母亲,今日我邀好多同窗来赴宴,能否让我陪他们聊几句?”
秦夫人挑了挑眉,打量着她:“是有瞧得上眼的了?还是不想听为娘唠叨?”
秦欢紧张得心怦怦跳,双拳不自觉地紧握,抬眸看秦夫人,却眼底一片清明,“母亲,其实女儿的亲事真不必着急,哥哥的婚事近在眼前了,才是要紧事,我觉得那个温芸……不是个安分的。”
说完,她还看了一眼还在酒桌上饮酒的温芸。
秦夫人也往温芸身上看去,但立马又斥责秦欢:“胡闹,这不是你该管的!”
秦欢抿了抿唇,转身走向苏莺莺他们这一桌。
他们是在场的唯一一桌没有男女分席的,秦家的人也来劝过分席,但受不了谢攀和朱太正的一番理论,只好由他们去。
夫子和学生们正在玩背书游戏,规则十分简单,就是夫子念出诗文的前一句,学生抢答出后一句,谁赢的局最多,谁就多吃一块蝴蝶酥。
“秦师姐,要和我们一起玩吗?我这水平都赢了好多局,你来参与的话,肯定比我赢得还多。”苏莺莺看到秦欢过来,企图
拉她加入。
秦欢微笑着婉拒:“不了,我有几个丫鬟在河上采莲,我要去看看她们采多少了。”
说完,她就朝河渡口的方向走去。
护城河的河道又宽又长,渡口的位置也自然离秦家摆宴的位置较远。
秦欢走到目的地,大概花了一刻左右。
她站在既无人又无船只的渡口,望着一望无际的护城河,诸多无奈涌上心头,阵阵夏风拂面吹来,却仍吹不干她眼角的湿润。
她不想只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凭一次安排好的相看,便决定自己的婚姻大事。
代王世子之前的婚约吹了,如今代王府又来秦家提亲,要娶秦欢为世子妻。
秦欢跟代王世子连面都没见过,内心当然不肯!
她跨出一只脚,悬在河面的上空,怔怔地想——
如若可以,她想和男子一样,读书立业、光耀门楣、兴国安邦。
这些志向成不了最多是遗憾,可若要她盲婚哑嫁,她怕自己将来悔恨终身……
“爹。娘,女儿只能用这个办法,来逃避现实了。”
秦欢闭上眼,眼泪夺眶而出的同时,她奋力跳进河里,任由河水浸湿自己全身的衣裳。
护城河河水冰凉,秦欢不敢在水中深憋,很快就仰起头浮到水面上呼吸。
她掉进河里生了风寒,这样,就能让父母暂时不逼迫她定亲了吧?
秦欢本来就站在水浅的区域,双脚一往岸边走,整个人就渐渐离开水面。
她拨开一丛丛的睡莲,低着头,
慢慢爬上去……
不得不说,还挺耗费体力的,短短几息,她倒真有种死过一次的感觉。
还好,就在她快要累得爬不上岸的时候,有人忽然递过来一根粗树枝,她下意识地抓紧这根树枝。
“秦欢,我终于找到你了。”
话音落下后,有几声刺骨的冷笑。
她恍惚间,听见耳熟的声音在前面响起。
秦欢愣怔地抬起眸,看清了“好心人”的长相,吓得顿时松开了那根树枝。
“范青云,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往后一摔,跌入泥泞,胸口剧烈起伏着。
她跟范青云分手还是在去年年末的时候,范青云逼问她原因,她坦白地告诉他,看到他给别的女人送梳子了,之后他不依不饶,跟她吵了好一阵子。
如此不欢而散的局面是在去年,今年他们连面都没怎么见过,秦欢一直以为范青云早就不可能再来打搅她了,没想到今日却……
范青云敛眸盯着她,淡淡道:“我听说你和代王世子快要定亲,特地来看看你。”
秦欢凝眉,一双眼眸湿润中带着坚毅,她斩钉截铁地道:“我没打算跟代王世子定亲,当然,和你更不可能!”
“不管是代王世子还是谁,秦家总会为你挑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范青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此刻的秦欢多么狼狈啊,狼狈到他忍不住想要怜惜,但他已来不及这么做了。
“让你永远不与别人定亲的办法,恐怕只有让
你死了。”范青云咬牙切齿道。
秦欢从他发红的眼眶里察觉到异样,双手用力抓紧泥泞,慌张道:“你要干什么?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