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觉得她深思问题时的模样特别可人,故意凑近,压低声音道:“莺莺,这事你得帮我。”说完,将她轻轻压到榻上,在她脸颊上落下清浅一吻。
少年的话语和亲吻,对苏莺莺而言,都带着蛊惑。
苏莺莺刚想开口,又被他吻住。
二人呼吸交织,四目相对,皆从双方的眼里看到了情动。
一吻结束,二人缓缓坐起身,苏莺莺靠在祁玉怀里喘息,素手攀着他的双肩,娇弱道:“怎么帮你?”
“不用特地帮,每日进出学堂时,你我形影不离便可。”祁玉微微垂眸,伸出一只手,手指轻轻穿进她的发丝之间。
这样一来,敢打她主意的同窗也会少很多,要是有像范青云那样不太识相的,他不介意对这些人干点混世魔王会干的事。
对了,他今日偷偷把范青云打了一顿——他希望姓范的能知道挨打的缘由。
苏莺莺抬眸盯着祁玉,目光带着似懂非懂的感觉。
夜里,房中烛火轻轻摇曳,少年轻抚怀中美人的脸庞,嗓音低哑:“莺莺,今夜不灭灯可好?”
祁玉看苏莺莺不说话,以为她默认,便起身要去灭灯。
不料身后苏莺莺犹豫地伸出手,拉住他的衣角,轻轻地道:“世子,我好像来葵水了……”
祁玉回眸望见她窘迫的神情,一时心情复杂。
一息之后,他道:“那你先睡吧,睡在里面。”
苏莺莺
按照他说的去做,脱下鞋子,乖乖躺在床榻里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祁玉。
祁玉提着灯离开,房间渐渐陷入黑暗。
听了大半天的课,苏莺莺早就精疲力尽,这会儿躺在松软舒适的床榻上,很快就闭上眼陷入沉睡。
祁玉用冷温水沐浴完回来,灭了灯,看见月光正好有一部分洒在少女的睡颜上。
尽管月色惨淡,照在她红润的樱唇上的时候,也能将其照得犹如丹霞一般娇艳。
他愣了一下,喉结微微滚动,唇角轻轻扯了扯。
有这样的外室,谁会想出家?
他撇开眼神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爬上床榻。
*
初春是乍暖还寒的时候,无论是平民百姓家的庄稼,还是达官贵人家的花草,凡是能熬过寒冬的植物,这种天气不是在开花,就是在抽芽。
偏沈家的大门前倒着一堆枯死的花草。
因为是步行前往的,苏莺莺从大老远就能看到沈家门前的状况。
有个路人大叔看见她跟祁玉朝沈家走,还十分热心地劝道:“哎哟两位,你们最好别靠近那家宅邸。”
“为什么靠近不得?有官兵拦着?”祁玉好奇。
路人大叔指着沈家宅子的方向,解释道:“官兵拦不拦倒不清楚,反正挺晦气的,你们看那些花,全是那家重病的老太太养的,就这么全部扔出来,民间有种说法这叫找替死鬼,谁见了这些花不绕道走啊?”
苏莺莺一怔:“老太太病重了?”
大叔
回忆了一下,道:“是啊,官兵来查封宅邸的那日,人就病倒了,好几日的消息了,不知现在里头怎么样了,要是老太太死了,官兵封着,他们连发丧都发不了。”
他这话虽有点不太地道,但话糙理不糙,犯事被查的宦官人家就比一窝蝼蚁还不如,没人会管老太太是不是真的死在里面了。
“谢谢。”苏莺莺拉着祁玉继续往沈家的方向走,步伐还比之前快了些许。
路人大叔困惑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无言以对。
祁玉的手被苏莺莺牢牢攥住,他以为她很难过,忙劝道:“别难过,你跟他们感情不深,你就当他们是陌生人吧……”
苏莺莺语气异常坚决:“世子,我没难过,我只是……有很重要的事要问沈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