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叶绯扁扁嘴,觉得自己哭了这一会,他居然还笑。
“我想起上回跟你看那个电影的时候,这回看人宗钰结婚呢,我们绯绯又胡思乱想。”黎羡南捏捏她脸,叶绯喝酒就会脸颊泛红,像是夏日里才熟的樱桃,薄薄一层浅红,嫩生生的惹人心软。
叶绯不说话,听他说电影,更伤感了。
东尼的公馆常年阴暗,最后简乘船回法国,东尼在西贡成婚。
“黎羡南,我本来就不高兴,你还说这些……”叶绯委屈着一张脸,像遭了天大的难过。
“绯绯,”黎羡南笑,“我又不是东尼,我也不是宗钰,我是黎羡南,黎羡南的戒指,是只能送一个人的。”
“……”
“这不是,戴在了我们绯绯手上?”
黎羡南捉住她的手腕,轻轻托着她的手,而后他修长的手指钻进她的指缝,牢牢扣着,“绯绯,黎羡南的戒指是只送你的。”
“……”
“绯绯,你也不是简,你是我的叶绯。”黎羡南说,“那天在观音路上,我说你让我试试,是说你让我试试,给你一个未来,绯绯,我不喜欢讲承诺,可这不代表我对你的感情是假的。”
那天黎羡南把叶绯抱回房间,叶绯一脸委屈,说到最后,都不知道具体委屈的是哪一件事。
黎羡南知晓她在想什么。
房间里半暗的光,落地的玻璃窗外就是沪上璀璨的夜景,黄浦江依然瑰丽,游艇上的狂欢经久不散。
黎羡南深深吻她,叶绯是想他的,那些爱意都显得笨拙。
其实想想怎么不是呢?
黎羡南从不给承诺,叶绯从来不说我爱你。
即使那次浓情的告白,叶绯也只说,黎羡南,我喜欢你。
她不说爱,是因为想要给自己留下最后一分尊严——却更像是在警醒已经沦陷的自己,你只是说的喜欢,他还不是你那样深爱的人,可真的不是吗?
有些事情,不否认,他就是真实的生了。
黎羡南从来不给承诺,是因为他的爱从来不是凭口头的话,他更喜欢务实一些,他的爱是真切的把她计划在未来里。
黎羡南的爱从来都不是承诺,他也不是懦弱的东尼。
房间里的灯光好暗,这里也不是潮湿的西贡。
黎羡南待她素来是万分的温存,即便是在这样的的时刻,也仍然体恤她。
叶绯脸皮薄,总喜欢关灯。
酒店里的光线总是好暧昧。
黎羡南肌肤的温度好似能够融化掉她,迷离的光线下,他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划过她的脸颊,叶绯下意识地偏头,蹭了蹭他的掌心,一双眼睛勾勾地看着她,清透的雾气散尽,情。欲的薄雾下是一颗炽热坦荡的心。
东尼在与简交。欢的那天说,你会记住这个下午,即便你忘了我的长相,我的名字。
黎羡南说对了,他不是东尼,她也不是简。
她记得与他在一起的每时每刻,记得与他的热烈凛冬,记得他眼底的为她融化的雪意。
而她是爱他的。
即便欲。火燃烧,可那真诚热烈的爱,再怎么克制都无法熄灭。
黎羡南的戒指,只会送一人。
他是为她戴上了戒指。
“绯绯,你说的那个命题,在我这儿是不成立的。”
事后,黎羡南拥着她,难得跟她享受静谧的片刻。
已经是凌晨了,房间里很安静。
落地窗外的夜幕仍然璀璨。
“……嗯?”叶绯被他抱着,手懒懒地搭在他腰上,睡袍微微敞开,她细嫩的手腕蹭了他过他的肌肤。
“我和你,没有明知悲剧的结局。”
“……”
“结局只在人为,我不信结局可以被注定。绯绯,承诺只有说出口的那个瞬间才是真诚的,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不要相信承诺,”黎羡南摩挲着她的肩膀,指腹蹭过她瘦削的肩头,他低眸看着她,“信我。”
叶绯仰着头看他,黎羡南好似从未变过,看她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柔和,好似漫无边际的夜海,翻腾的浪是万顷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