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o平的两室一厅,在燕京的二环内,小区建了7年,不算太老。
房子已经搬空了,中介说这家人非要去南方做生意,就缺这点钱,挂牌急售的。
黎羡南有他的门路,中介说挂了牌第一个就联系您了——他是真不给别人捡便宜的机会。
房子价格低到离谱,叶绯的存款买下来都足够。
其实这房子远远不止这些钱,可人用钱急起来,都是没办法的事情。
中介带了合同,房东已经签好字的。
叶绯那天有些恍惚——
要不是生活有难处,谁会想卖房凑钱?
叶绯想到自己小时候那会,爸爸生病的时候,为了那十几万的医药费,不照样是把房子卖了?
世间浮沉,众生为几两碎银折断腰。
残酷,但也是现实。
那天叶绯签了合同,中介说剩下的过户手续会跟她走。
中介先走的,叶绯站在那个房子里,房子在6楼,天黑了,外面星点的路灯亮着。
黎羡南站在她身后,前后帮着她看过合同。
他说,“绯绯,你在燕京有家了。”
“我在燕京有家了?”叶绯低低问了一遍。
“嗯,你的家,”黎羡南又重述一遍,站在她身后,仿若开玩笑似的说,“哪天说不定我破产了,还得靠我们绯绯收留我呢。”
玻璃窗上映着黎羡南的身影,影影绰绰。
毕竟是售卖的房子,暖气都停掉了。
叶绯一回头,她不用多说,黎羡南伸手揽住她,手搭在她腰上,仿佛度量那细细的一截。
怎么说呢?
想要的的家,是个房子,还是他?
签字弄完合同的时候,叶绯并没有过多的欣喜,她在小时候蜷缩在冬夜的时候,一次次地想,一定要买一套自己的房子,一定要有个自己的家。
今天这样实现了,本来应该像是捡了个天大的便宜,应该特别特别开心。
但没有。
叶绯被黎羡南揽在怀里,他身上温热,仿佛帮她隔绝掉一些冷气。
“绯绯想装修成什么样?”黎羡南轻飘飘说,“能不能给我留个地儿?”
“能。”明知像玩笑,她还是闷闷应一句。
“真能啊?”
“能。”
“那我要的也不多,”黎羡南抱着她,下巴搭在她上,“绯绯给我留一半儿床就行。”
“不行,黎羡南,你不能破产。”
“怎么?”
“我还想看绣球花在西郊从冬开到夏呢。”
“我们绯绯有点儿不好养啊。”
“就是不好养。”
怎么能想象他真跟她住在这八十平的房子里呢?
黎羡南在她心中,就是雪山高原上圣洁的白雪,是古刹佛寺里供人瞻仰的最佳檀木,是圣所里的至高信仰。
他本就恣意,本就一身清矜与贵气。
“行,我不能破产,”黎羡南轻笑,微微松开她,低头看着她,腾出一只手捏她鼻子,“绣球花得开,向日葵也得养,我们绯绯气性大,我出差回来晚了还得不高兴,哪天买不起戒指哄了,得跟我生隔夜气。”
“我不要戒指……”
“那你要什么?”
“……”叶绯闭闭眼,“黎羡南,你少说几句,让我抱你一会吧。”
黎羡南应一声,从口袋里摸出来一盒戒烟糖,咬着一颗,低头亲她。
叶绯毫无预料,口腔中弥漫着淡淡的薄荷味道,微凉过后,有丝丝缕缕的甜味。
黎羡南闷笑,“说不出好听的了,亲一下不就甜了?”
“幼稚……”叶绯推他,脸先热了,“戒烟糖又不是让你这么用的!”
“哦?不是这么用的?”黎羡南在这样昏暗的光中,将她抵在落地窗前,声调暧昧,“那你说说,怎么用的?”&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