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个人剖心解肺地倾述着,越喝越多,越喝越上头。
第一次喝酒的春儿不甚酒量,双眼朦胧,以至于谈话间情深到伤感处,她心里有着太多太多想倾诉的委屈,神志不清地朝着安佑武一阵推心置腹,并倒在了安佑武的怀里,哭了很久很久。
饭菜只吃了一半,但是带回来的那两瓶二锅头,春儿在安佑武的引导下,独自一人喝了一瓶半,足足将近一斤的白酒。
这个小女人向来滴酒不沾,此刻一杯一杯下肚的时候,手却是不抖的,一点也不含糊。
要说今天安佑武是特地来找春儿的,能挖出什么令他刮目相看的,估计也剩这个贪杯的酒量了,除了耍性子和胡言乱语,她愣是一点不适的反应都没有。
情绪泄得差不多的时候,春儿已经绵绵无力地躺在了安佑武的怀里,像是理所应当。
此刻安佑武就是他唯一的依靠,她可以借着这一股上脑的酒精,在他的怀里肆无忌惮地躺下去。
安佑武只是一个劲闭着眼睛在听,时不时点头,那该有的温柔,该死的温柔,该给的温柔,愣是不同程度地配合,没有一个落下。
继而,安佑武看了看手表,时间有点不早了,便懒洋洋地说起自己今天出门的事,因为急着今天赶进集贸市,外头的旅馆好像都被住满了,他现在无处可去。
安佑武编了个借口告诉春儿,因为澜州市那边关于千湖镇扶植养殖的政策确实是下来了,他在这边的周边土地买了一些地皮,他是今天最后一个来到千湖镇参加这个养殖政策会议的,晚上也没个好去处落脚,顺着询问了春儿现在居住在哪,今晚是否可以收纳他住一夜。
紧接着又客气地打开了那一袋装着金子的包裹,沉甸甸地晃给春儿看。
哪怕此刻春儿消愁的情绪,一并也有几分的醉意不能自理,她那低迷和颓废的眼神,在接触到安佑武取出那一袋沉甸甸的金子之后,这个女人骨子里的那一股爱财的欲望,瞬间又被唤醒了过来。
春儿突然就像没事人一样,那一瓶多的白酒,在她体内完全一点影响都没有。
人甚至迅地从安佑武的怀里抽直了身,两只眼睛被他手上的东西深深地吸引住,挪都挪不动了。
“这样吧,我今天出门也没带现金,这个拿着,你明天再去金店里面换一换,然后今晚你住的地方,客厅里还有个椅子沙之类的,我洗个澡,随便过一夜,明天我再去外面开个宾馆和酒店住可好?”
安佑武苦笑地说道,表现得挺尴尬,接着说下去,他说他现在确实不知道应该去哪里住,如果春儿没办法收留他了,可能要去睡马路了。
可想而知春儿的反应和情绪,肯定想都不用想地答应下来,前面的戏份和气氛烘托得太到位了,两个人的身世经历和价值观,女人的感性和理性,就像有强迫症一样,春儿所期待的每样东西,安佑武都准确无误地放在了她想要看到的位置。
此刻,他对眼前这个从澜州市来的小老板,绝对是1oo%的殷勤和服从。
安佑武的大方,他的谈吐,他的为人,他的经历,以及他哄女人,知道女人的那一套,他就像一把刚好的扳手,适配着春儿这颗刚好的螺帽,拧着了刚好的螺丝钉,成就了一桩好缘分,一切那样看起来是毫无违和,简直完美配置。
于是在安佑武在尴尬着这局面,贸然地说出需要到春儿居住的地方过一夜,会对她造成什么困扰之类的狗屁话,慎重得不行了。
此刻,他的认真在春儿的眼中,统统都是不值得一提的,甚至在春儿的眼中,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好让她将自己的殷勤和优势完全地挥出来,把两个人的故事继续下去。
不用任何醒酒汤和药品,这个已经喝了快一斤白酒的女人,在安佑武的这一通说辞之下,立刻清醒了过来。
又见人客气地将那一块更大一点的黄金塞到手上,可想而知,这块黄金又能够换多少钱?
此刻春来的兜里,还揣着安佑武给他的1ooo多块钱。
就冲着这1ooo多块钱,她白养安佑武一个礼拜都不是问题,她才不计较安佑武是怎么个吃法,怎么个饿法,怎么样要在自己的身上做文章。
于是此刻听到安佑武有请求的时候,春儿不仅没有质疑,也没有任何迟疑,仗义地答应了下来,她同意安佑武今天晚上在她的出租屋里过夜。
并且春儿一再地强调了没有对她的生活造成困扰,她非常乐意安佑武到她的出租屋里借过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