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血,留下的伤痕都是整齐清晰的。这也是谢晗欣赏他的一点。
每晚,谢晗看着摄像机里,薄靳言背部铭刻的伤痕,都忍不住生出一丝赞叹。而此刻,toy就坐在他身旁,慢吞吞的喝下那杯混着肉渣和战栗的汗水的血。有时候还问他“你要不要来点”谢晗笑骂“我没你那么恶心。”
toy大笑。
这些日子对于薄靳言来说,时光好像停滞了。
他在幽暗狭窄的封闭牢房里,过得昏天暗地。失去了时间,也失去了大多数的声音和视觉你不知道toy会在何时开灯突然到来,而黑暗中的牢房,每个人都是沉寂的,不敢出一点动静。
有的时候,他会长时间睁着眼,盯着周遭无穷无尽的深黑。即使困乏至极,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堕入沉沉的睡眠。
这一年,他二十四岁。
而在相隔万里的大洋彼岸,这一年,简瑶还在念大学,简简单单,平平安安。
事情的转机,生在薄靳言被囚禁的第四个月。
那是半夜的一场火灾,不知从何处燃起。等toy察觉时,浓烟和火焰已经席卷整个地窖。而谢晗并不是经常在这边过夜,当晚他人不在。
后来,toy被终身jj的岁月里,每每回想起这场火灾,都认为是薄靳言做的手脚。而由于薄靳言最终没有成功利用这场火灾逃脱,所以谢晗相信,这只是一场倒霉的短路意外。
但无论如何,这场火灾,却是一切一切的开始。
那晚火势非常大,跳跃的火光里,连toy都被阻在地窖口外,无法靠近分毫。昔日锁住众人的铁栏杆,开始变得通红滚烫。有人被融化的铁水烫伤,有人被掉落的半截横梁砸到,出杀猪般的惨叫。
而薄靳言机警无比,退了又退,避开所有可能的危险,直至牢房外的铁栏被溶出个大洞,而他用棉被将自己一裹,果断的冲了出去。
地窖里乱成一团。大多是女人、老人、孩子,还有几个年轻男人,争先恐后的夺路而逃,把其他人挤在身后。可即使是这样,他们也看不到一点生机出口已经被火势封死,隐隐还传来子弹声,是toy在另一头扫射,封杀一切想要逃脱的活口。而身旁,到处都是炽烈的会吞噬一切的火。
薄靳言立在人群中,在这一刹那,明白了两件事。
一、toy今晚对他动了杀机;
二、整个地窖,最薄弱的一面墙,也许是离地面最近的一面墙,他已经在脑海中利用力学知识计算出来这个地窖的地形早在他脑海中过了千万遍,此刻基于火势,他很容易就得到了答案。
“跟我走。我一定会带你们出去。”他清喝一声,低沉的嗓音在夜色火焰里,犹如暗沉的有力的水流。所有人都惊了一下,转头看向这个年轻的男人。
在过去的许多日子,他都不与他们交谈。他跟杀人魔共同虐待其他人,自己却也被囚禁在此处。他是所有人心中的迷。
“为什么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杀了他,他跟杀人魔是一伙的”
滔天火光中,面对所有人慌乱的质疑,薄靳言只微微蹙了蹙眉,没有片刻耽误,径自走在最前头。
“为什么相信我”他淡淡的答,“因为你们没有别的选择。”
这样桀骜的表态,令大部分人半信半疑。但真的如他所说,没有别的选择,所以他们只能选择跟着他。
穿过火焰,越过焦炭,短短的一段路,却走得惊心动魄。而在这个短暂的过程中,他们也开始相信这个男人,的确是在救他们。因为有任何人受伤被火灼烧,或者被toy的流弹击伤,他都会十分冷静的指挥其他人,有条不紊的救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