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搜捕的兵卒中,有一山阳男子名叫张富昌,用脚踹开房门。新安县令史李寿跑上前去,将刘据抱住解下。
主人与搜捕刘据的人格斗而死,二位皇孙也一同遇害。汉武帝感伤于刘据之死,便封李寿为侯,张富昌为题侯。
征和三年,官吏和百姓以巫蛊害人罪相互告的,经过调查现多为有不实。
此时汉武帝也颇知太子刘据是因被江充逼迫,惶恐不安,才起兵诛杀江充,并无他意,正好守卫汉高祖祭庙的郎官田千秋又上紧急奏章,为刘据鸣冤说:“作儿子的擅自动用父亲的军队,其罪应受鞭打。天子的儿子误杀了人,又有什么罪呢!我梦见一位白老翁,教我上此奏章。“
于是,汉武帝霍然醒悟,召见田千秋,对他说:“我们父子之间的事,一般认为外人难以插言,只有你知道其间的不实之处。
这时高祖皇帝的神灵派您来指教于我,您应当担任我的辅佐大臣。“
立即就任命田千秋为大鸿胪,并下令将江充满门抄斩,将苏文烧死在横桥之上。
曾在泉鸠里对太子兵刃相加的人,最初被任命为北地太守,后也遭满门抄斩。
汉武帝怜惜刘据无辜遭害,便特修一座思子宫,又在湖县建了一座归来望思之台,天下人听说这件事后,都很悲伤。
事情水落石出后,汉武帝追悔莫及,便转手报复当初参与谋害刘据的人,丞相刘屈牦等相关人物被以各种理由被杀或自杀,牵连甚广。
征和三年,内侍郭穰密告丞相刘屈牦夫人诅咒汉武帝,并与2师将军李广利共祷祠,欲令昌邑王为帝。
后刘屈牦被腰斩于东市,其妻则是枭华阳街,李广利妻子被捕。
李广利当时正在前线打仗,得知消息后仓促出击匈奴,兵败后投降,后来在卫律的运作下被杀。
后元元年,参与镇压太子的马通,与亲近江充的兄长侍中仆射马何罗,因江充被灭族而心怀恐惧,合谋持刀入武帝卧室行刺,为金日磾觉搏拘,被处死。
汉武帝死后,幼子刘弗陵登基,是为汉昭帝。
汉昭帝早逝无子,霍光等人于是立汉武帝之孙刘贺,刘贺登基不久因为品行恶劣又被霍光废掉。
然后,霍光立了戾太子刘据唯一幸存的孙子刘询为帝,汉朝帝位回到刘据的后裔手上。
刘病已是汉武帝的曾孙,原本他也应该跟其他皇子皇孙一样享受属于皇家的待遇,可谁知祸从天降,一出生就经历了当时最为人恐惧的巫蛊之祸。
在这场祸事中,他的祖母、父母亲和姑姑全部遇害,只有尚在襁褓中的刘病逃过一死,但也被关在狱里收押。
丙吉,应该是刘病已应该感谢的人,当时他奉命调查巫蛊之事,深知这件事是有人陷害,而刘病已更是无辜受牵连。
于是在狱中有意照顾。
甚至在刘病已多次病危时全力医治,刘病已小时候体弱多病,而且还在狱中,这个名字也是当时为了祈祷他身体健康而起的。
这算是刘病已经历的第一次大难。
好不容易长到了5岁,又经历了第二次大难。
这一次是因为在汉武帝病重之时,内监夜观天象,说是监狱中有天子之气,这引起汉武帝的忌惮。
于是下令郭穰将狱中的犯人无论罪行轻重,一律杀死。
又是丙吉,他告诉内监监狱里有皇曾孙,并一夜未眠守护刘病已。这一行为,被郭穰添油加醋弹劾到汉武帝处。
第二天,汉武帝知道这件事情,没有责怪丙吉,反而很受感动,大赦天下。
后来汉武帝驾崩,他留下两道遗旨,其中一个就是将刘病已入掖庭收养,并将他的名字入族谱。
这就等于是承认了刘病已的皇孙身份。
因为其祖父刘据人缘较好,很多人都感念他的恩德,所以掖庭的张贺也给予了刘病已更多的照顾。还出钱让他读书,一直到他成年。
在掖庭的这一段经历让刘病已成长了很多,虽然他长在掖庭,但是经常出门游历,增长了许多知识,也结交了很多好友。
在这个过程中,他经常能够体会到百姓的疾苦,也因此常思考如何做才能让百姓安居乐业。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结识了妻,也是此生最爱的人——许平君。
张贺为他二人举办了婚礼,婚后,二人十分恩爱,育有一子刘奭。
本来刘病已认为自己的生活就会这样一直简单下去,可谁知命运弄人,汉昭帝突然驾崩,更无奈的是,汉昭帝没有子嗣,这就要考虑该把皇位传给谁的问题。
当时的大将军霍光在朝政上可以说是只手遮天的位置,于是他立昌邑王刘贺为帝,这位皇帝的储君之路可谓是命途多舛。
他仅仅做了不到1个月的皇帝,就被霍光以多项罪名将他废黜,也有人说是霍光因为他不好控制,所以将他废黜。
不管是怎样,这徒劳的折腾了这一下还是没有解决问题。
就在霍光绞尽脑汁的时候,身边的官吏杜延年向霍光推荐了刘病已,就这样,刘病已得到了每个人都梦寐以求的皇帝之位。
这并不能说是完全归结于他的运气,他在民间之时,就经常被人推崇,百姓们都知道有这样一个皇曾孙流落在外,所以继承大位也是理所应当的。
刘病已继位后,是为汉宣帝,立许平君为皇后,大赦天下。
虽然他是名正言顺的皇帝,但是他没有实权,霍光才是最大的权利中心。
他内心的立刘病已的目的也只不过是找一个好控制的皇帝而已,而刘病已就是这个最合适的人选,他虽为皇孙,但长在民间,宫里没有任何背景。
作为绝对的权利者,习惯了什么事都以他为的情况,于是他果断的拥立刘病已。
皇帝人选定下了,霍光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小女儿霍成君能够成为皇后,不料事与愿违。
就立后这件事上,是刘病已在日后多年的隐忍中唯一一件没有妥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