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通报之后,胡蝶舞很快被迎了进来。
萧太妃的寝居,床榻的帷幔正在被丫鬟拢起。
两鬓白、眼蒙黑布、身形消瘦的萧太妃被婢女从床上搀扶起来,虚虚开口:“舞儿可是有什么事,今日怎得来这么早。”
“当然是为了给母妃请安。”
胡蝶舞一脸贤惠,握住萧太妃的手,语气关切,“自从母妃您患上眼疾,儿媳日夜寝食难安,总想着能有什么法子让母妃尽快恢复从前。”
闻言,萧太妃叹了口气。
“宫中有名望的太医都来了个遍,日日有太医来为我检查开药,也不见其效。”
“哪里还有什么恢复从前的法子。恐怕我这双眼睛,以后是再也看不见了。”
“不是这样的,”闻言,胡蝶舞立马道,“母妃可听说过,一个名叫颜夕的女子?”
“颜夕?这是哪位?”
听萧太妃声音茫然,胡蝶舞立马解释起来。
“五年前,玄浔长公主痨病病危,宫中太医束手无策,就是这位暂住在南阳郡主府上的颜夕一剂药,将长公主救了回来。可见其妙手回春,水平甚至在宫中太医之上。”
“现下,这个颜夕时隔五年重回京城,又住在郡主府内。母妃的眼疾越严重,万万不可再拖延下去,最好能请这个颜夕来为您诊治,说不定还有治好的希望。”
这时,一旁已经伴随萧太妃几十年的李嬷嬷道:“既然有这样的神医,侧王妃为何不直接帮老夫人请来?”
闻言,胡蝶舞抿了抿唇,似乎有些难为情。
“李嬷嬷有所不知,昨日我与那颜夕在南阳郡主的诞辰宴上见了一面。”
“那个颜夕对我爹爹抱有偏见,我还没来得及向她提出请求,就被她在宴会上一顿当众羞辱。”
“所以如若是我开口请人,对方可能理都不会搭理。”
“还有这种事?”萧太妃皱起眉头,“这女子什么来历,居然敢这般狂妄?!”
胡蝶舞道:“倒也不是什么家世显赫之女,听说是来自云城。但毕竟是南阳郡主的客人,儿媳纵使受了点委屈,也只能忍着。”
“何止是这点委屈。”胡蝶舞身旁的兰心适时接话。
“老夫人您有所不知,也不知道那颜夕是使了什么妖术,云璟世子和云汐郡主只是在宴会上见了她一面,昨夜竟就跟王爷说,要让她当自己的母妃,让王爷与我们家小姐和离。”
“住嘴兰心!”胡蝶舞开口厉声制止,“谁准你把这些告诉老夫人的。”
“让她说下去。”
听见和离两个字,蒙着眼的萧太妃深吸口气,“兰心,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兰心低着头道,“老夫人,王爷向来只疼爱世子郡主,对我们家小姐态度冷漠,您也是知道的。”
“可昨夜,我们小姐只是去卧房督促世子郡主背书,世子郡主就撒谎说我们小姐要打她。王爷来了之后也不论是非,不光说我们小姐有病,还直接让人把我们小姐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