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你没事吧?”周言看着董嘉禾呆坐在楼梯上,担心地问她。
董嘉禾抬起头,眼眶含泪地看着周言,说:“他说是那个女生一直纠缠他,他今天去北医是为了跟她说清楚以后不再来往的。”
“这种蹩脚的屁话你也信?”周言语气很冲,恨不得现在跑去给周烽两巴掌才解气。
“我很傻对吧?我去质问他的时候,他看向我的眼神里满满都是慌乱,我明知道他在说谎可还是控制不住想原谅他。他在我面前哭着抽自己耳光,求我原谅他这一次,并且保证不会有下次的时候,我居然想立刻就点头答应。我知道是我犯贱,可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他,言言,所有的后果我自己承担,你就让我任性这一次吧。”
周言的眼泪在听完董嘉禾这些话以后跟着落下来,她蹲下身抱住好友哭得颤抖的肩膀,一个反驳的字也说不出来了。
她突然想到了下午徐斯远说的话:“我们都是独立的个体,你永远也不能决定别人的人生轨迹,哪怕那个人是你最亲的朋友或者家人。”
那晚的交谈过后,周言在董嘉禾面前就很少再提及周烽,毕竟她真的不想因为一个烂人影响到她们之间的友情。
可是周言怎么也没想到董嘉禾会意外怀孕,她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董嘉禾已经独自去医院做完人流手术回了宿舍。
那天因为是周末,当时宿舍只有周言自己在,徐斯远因为学校有事情要忙,没抽出时间来陪她。
董嘉禾开门进来的时候,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她右手捂着肚子,左手里还提着一些补品。
周言一下没反应过来,大脑变得迟钝缓慢,她不明白董嘉禾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还是下意识起身扶着她坐回床上,最后在她的再三逼问之下,董嘉禾才说了实话。
周言听后什么话也没说,转身便要往外走。
“言言。”董嘉禾一把拉住她,“你干什么?”
“当然是去打死周烽那个傻b!董嘉禾,你要是拦我,我就连你一块打!”周言眼睛里的火都快冒出来。
她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一个人,只是因为谈个恋爱就被折磨成这副鬼样子!
“你别去,别去了行吗?”董嘉禾的眼泪成串地滴落下来,“求你了,言言。”
周言快被气笑了,她大声冲董嘉禾喊:“你醒醒吧!周烽如果真的爱你,怎么舍得让你受这种苦,你到底怎么了?他有什么好的让你这么迷恋?”
“不是的,这次不全是他的错,也有我的原因,是我没坚持让他用避孕套,我想着只要不在体内就没事,而且偶尔一次不可能这么巧的。”董嘉禾紧紧拉住周言的手,跟她解释。
周言心头的无力感一瞬间涌上来,她失望地闭了闭眼睛,拿开董嘉禾抓自己的手,随后一言不发的帮她把袋子里的水果和补品拿出来,又倒了杯热水,端到她面前。
董嘉禾看着周言默默地做这些事情,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她抽噎着说不出话,周言却让她别再哭了,先养好身体再说。
就这样,董嘉禾和周烽从学生时代一直纠缠到他们毕业进入社会工作。
每次周烽犯了错误,他会给董嘉禾下跪,也会在董嘉禾面前扇自己巴掌写保证书,要么就是在大雨里站着不肯回家,把自己冻到感冒发烧,只有得到董嘉禾的原谅了,他才肯去医院。
这么多年了,周言就是这样看着董嘉禾一次次重复的迈进同一个深渊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董嘉禾,我还是那句话,这么多年过去了,谁都可能改变,就周烽这个人渣败类不会变!”周言看了眼靠在自己肩上的人,继续说道:“你如果再继续跟他纠缠下去,早晚有一天会出大事的,你别觉得我在吓唬你,他这种人狗急跳墙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言言,最后一次。”董嘉禾沉默良久后吸了吸鼻子,哽咽着说:“我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这次他还是言行不一致,我就真的再也不见他了。”
周言没办法再相信她,听过太多次这种话,可信度已经大打折扣,可是不信又能怎么办呢?
她仰头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七月,任素萍的生日要到了。
正好赶在周末休息,周言就提前回了趟老家把她接来了北淮。
任素萍原本不想过来的,她不习惯在陌生的地方待着,而且又有点认床,到了新床上会睡不踏实。
可周言很坚持,一年到头她们才能见几次面,好不容易赶上过生日,当然要一起。
徐斯远是在周言接任素萍回家的路上打来电话的。
三天后在南州有个学术研讨会,他得过去一趟,所以想把汤圆托付给周言照顾。
以前但凡他出差,汤圆都会带回家里交给林阿姨照看,但不巧的是,林阿姨最近一段时间家里有事,请假了。
如果不是考虑到任素萍在,周言都不用考虑一口就答应了,照看汤圆简直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
可是现在
徐斯远察觉出她的犹豫,在电话里问她:“怎么了?不方便吗?”
“嗯有一点不太方便。”周言支吾着回答。
“那没事,我把它放到宠物寄养的店里也可以。”
“不行!”听到徐斯远这么说,周言急了,“放到店里,万一他们没照顾好它怎么办?”
徐斯远轻笑一声,“现在的服务很好,他们都很专业,不会有事的。”
奈何周言就是不同意,她让徐斯远先别送去寄养店,晚上等她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