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四道菜,三菜一汤,两荤一素,还有两壶酒。
她拿起一壶酒,打开盖子闻了闻,是烈酒的气味,她盖上放回桌面,又拿起另一壶。
打开一闻是桂花酿的醇香,酒味闻着很淡,铺面而来的是浓浓的花香。
微微蹙眉,嵇堰这是打算与她把酒言欢?
正巧嵇堰也进了屋,见她拿起酒壶,开了口:“你身子畏寒,想是先前大病留下了病根,我便让人准备一些酒和温补的吃食,今晚你也能睡个好觉。”
滢雪闻言,怪异的看了他一眼。
“怎么?”嵇堰问,行至桌旁坐了下来。
屋中的下人都退出了屋外,滢雪也坐了下来,看着他,疑惑道:“二郎怎忽然间这般关心我了?”
嵇堰拿起她放下的酒壶,给她倒了一盏酒,暼向她,目光略下移,嗓音略沉:“可不是忽然间。”
滢雪疑惑的望向他漆黑的眸子,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了她的唇上,便想起了昨日他的孟浪,不自在的移开目光。
“二郎的意思,是因我与二郎有了些许的肌肤之亲,二郎才对我这么好?”
嵇堰又给自己倒了一盏烈酒,一口饮尽许久不曾饮过的烧刀子。
烈酒入腹,方感觉到了一丝寒意也驱散了。
他淡淡的道:“你是我妻,昨晚的事虽未全做,但我也得了趣,心情一畅,自然就想对你好。”
嵇堰说的话直白,滢雪不由得生出几分不悦。
他见她微微蹙眉,又继而把实话告诉她:“这都是男人劣根性,哪个男子要是忽然间对一个女子比往常更好,且与女子说只因为爱这等甜言蜜语,多半都是因身心舒爽才会对好一段。”
滢雪面色更不好了:“这么说,二郎也是只对我好这么一段?”
二郎薄唇勾了勾:“我也想知道,戚氏……”顿了一下,改了称呼,语速低缓:“芃芃你是否也是只对我好这么一段?”
滢雪听到他唤自己那声“芃芃”,背脊倏然一麻。望着他,虽然感觉他在笑,但眼底深处却是没有笑。
莫名地,她瞧出了一丝危险。
同时也感觉得出来他在探她的真心,
滢雪忽地粲然一笑:“二郎对我好多长时间,我便对二郎也好多长时间。但我也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若是哪日二郎有了新人,自然是不可能再全心对二郎好。”
她这话里话外,说得清清楚楚,想要她对他全心的好,那他便不能有旁的人,这意思可没有半点委曲求全。
嵇堰自然也听得出来。
她的底线有她的父亲,也有他纳妾这一点。
也是,戚氏素来骄傲,容不得让自己与旁的人分享一个丈夫。
他忽然笑了笑,端起新倒的烈酒,朝着她一敬:“我会记住你的话,希望你能记住今日所言,莫要食言。”
滢雪听到他这话,再看着他那双漆黑幽深的眸子,不知他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头是个什么想法,更不知他日后又什么变化,是以不知将来,她也没有把他的话太放在心里。
她端起了桂花酿,与他碰了碰杯。
她今日就与他饮两杯,多的便不饮了,免得到时候醉了,在他面前说了不该说的话。
滢雪开始吃菜,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饭菜有很淡很淡的酒味。
应是用来调味的?
滢雪对自己的酒量有度,是以留了心,只吃少许就不怎么吃了。
嵇堰饮了一盏烧刀子,余光暼了眼她,看得出来她比平日吃得少了。
还挺警惕的,想灌醉她套话似乎不容易。
错过今晚,她怕是不会再放松戒备了。
嵇堰垂眸思索片刻,又倒了一盏烈酒,一口灌入口中后忽然站起。
他压身下来的同时敲了敲桌面,在戚滢雪抬起头看他之际,他霍然捏住了她的下巴,身形下压,满是浓酒气息的吻也随之落下。
滢雪瞪大了双眼,还没等反应过来,唇瓣被撬开,酒水从下巴滴落,也有些许的烈酒被度入了口中,在那唇舌猛烈搅动之下,喉间滚动,被迫吞咽了不少的烈酒。
她恼了,抡起拳头便往他的胸膛打去,直到她被烈酒闹得脸颊通红,嵇堰才松开了她。
她的下巴和他的手都被酒水沾湿。
滢雪喘着气,缓了片刻,倏然抬眼怒瞪他,一时不忿的恼怒道:“你做什么呢!”
嵇堰抬了抬下颚,嗓音又沉又哑:“自是在亲你。”
滢雪从不知他是个厚颜之人,竟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听到他这话,也不知是羞的,还是被气红的,满脸通红的瞪他:“你怎能在用膳这个时候做这事!”
她说得隐晦,却反倒让人觉得他好似在用膳时对她做了更过分的事情。
嵇堰见她是真恼了,一张脸甚是艳丽,双眸水润委屈,唇瓣也红艳得让人垂涎欲滴。
喉间一滚,原本只单纯想是套话,现在却是满身燥热,声音越发喑哑,保证:“下回不会如此了。”:,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