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哥,咱可不能打退堂鼓啊,来都来了”二娃子好似看出了我的心思。
我们俩去这地方绝对偏远,要是有快递除了邮政能到其他快递都到不了。难行也得走,我清楚我就是牢骚,再往下走真的就与野兽为伴了。人是看不见几个了,兽满山遍野的。
院里的大叔心眼怪好的,给我俩做的铁耙子,有九个叉头带湾的,还贴心的演示了用法,我和二娃子接过耙子一时间都愣住了,我俩来收货的,现在变捞货的了?大叔好心不能辜负,收不到就试试这个,万一撞大运捞到了呢。这玩意和买彩票中奖有啥区别?都是一样不可能的事,捞到带东珠的蛤蜊容易,直径过两厘米的就是登天般的难,我觉得这玩意都没啥概率,长途跋涉带着耙子不容易,干脆去掉了耙子的木杆子,直接带俩耙子头,木杆子到处都是,到地方我俩在找就是了。我俩休息的差不多了,打算继续出,大叔说我俩一去不得秋天回来啊,贴心的给我俩准备了五十多斤玉米,三十斤土豆,还用油纸给我俩包了包种子,白菜籽萝卜籽,我看着这些物资都有点犯难咋带着,驴看着这些东西都直摇头,大叔心眼好,怕我俩饿着,二娃子嘿嘿一笑,又要了坛子大酱。我粗略算了算,掏出一两碎银子,这些物资是够了。大叔说用不了这些钱,我笑笑表示着感谢,一定要让大叔收下,告诉大叔回来时我们哥俩还住这,收拾行李我俩在第二天早上上路了。
往下走也没啥人了,傻逼呵呵的官衣就没必要整日在身上套着了,我俩换下来都塞行李底下了,一身平常的衣裳,能舒服不少,看来啊这职业装从古至今就没舒服的,套上一身傻缺押差服,当官的知道你是奴才,老板百姓知道你是狗腿子,上下两头都烦我们,唯独做小买卖的愿意给我们个笑脸,是不长的和做小买卖的打交道,不能说主管部门吧,也管得着他们,阿谀奉承都是聪明人干的,谁也不愿意得罪我们这好人不是,这商贩比农民的地位还低呢,仕、农、工、商这阶级地位大清还延续呢,商人自古不受待见,即使再有钱也是如此,要不这群商人怎么处心积虑的捐官呢,就是要改变阶级,商人地位低,秦朝时候商人屁眼子流油都不能穿丝绸,只能老实巴交穿布的,唐朝之前都不能入朝为官,就明清开始,皇帝老子缺钱花就从上至下的一阶一阶的卖官,商人们才能改变阶级享受享受荣华的待遇。
古代主要社会资源就是土地,土地你也搬不走都属于不动产,土地主和农民也被土地固定了,农民基本上都被圈在土地周围了生活在一个固定的小范围内了,生活习惯、文化思想都被这块固定的土地影响,统治者方便管理这群人,能给国家机器源源不断的带来利益,国家自然抬高这伙人的身份,让农民阶层享受一定的声望,成为人人夸赞的一个群体,这样国家有了固定的银钱来源就是税收,商人不一样商人,这伙人到处窜哒,四处奔波到处寻找商业上的机会,走南闯北一刻不闲,统治阶级没有办法有效的管理这帮人,商人这个群体不从事生产活动,只靠利用手中的货物低买高卖从中获取高额利润,没给统治者带来好处,反而让最底层的农民看着眼馋,辛辛苦苦种粮食交各种赋税赶上战争还要出人,整天民不聊生的过活,还不如商人左手倒右手挣钱多,谁爱当农民啊?都想着经商了,地谁种啊?国家机器怎么运转啊?古代是农业为主的封建社会,都不种地了,国家根基就不稳定了,在给商人过高的阶级不扯淡呢吗,干脆啊就把商人放在最底层,人人不待见的位置,自古就是如此,从来不给商人过高的身份地位,到处都是约束,最底层得不到尊重,有钱也不让商人有所提升,衣食住行处处约束,有钱也不能越身份的享受,房子不能扩建,衣服不能绸缎,下人都不许有,老老实实只能娶一个媳妇,妻妾成群的梦里是别做了,胡同口被我和二娃子教训的土财主,够有钱了吧,就几个长工,家里头连个奴才都没有,我和二娃子想教训他就敢动他,没下人没可以使唤的人,某种程度上我是包衣奴才,主子叫我杀人我都得上,二娃子理论上算下人,虽然签了卖身契,可拼命的事可以拒绝,我和二娃子在成分上有区别,区别不大全听主子的,主子给饭吃,主子有需要时命令我玩命我就上,主子有需要二娃子玩命时就需要商量,哈哈哈,看出来这点点区别了吧。商人在牛逼家还是叫家,我们主子在寒酸家也称府,看着是没啥区别哈,古代很多重要的物资,我们主子能轻易获取随便使用,商人就不行,我们主子当官的,所需的东西按月放,堆在家里没有事,普通商人家物资囤积起来就要问罪,糖、盐、米、面的囤积要造反啊?要不怎么说阶级不一样生活都不一样的,别想着天下人都是一样的,在古代人分阶级,同样阶级的人在区分贫富与阶层,同阶级的人才是一个天下的人,不同阶级的人是不一样的,生活也是不一样的。恰恰是这商人阶级最低,我和二娃子穿着衙役服只能和商人阶级在一起不受待见。
咱不否认行行出状元,押差衙役也有牛逼的人物,可想来想去也不是我和二娃子这样的,甭管临时干这个还是一辈子就这么混下去,我俩都不是这行业里的虫,眼么前糊口吧,等和珅崽子长大了,小爷的投资就有回报了。
越往北越冷,气温低,就那么几个月夏天,五月中旬才解冻,现在还零下呢,晚上都有零下二十度,这回貂皮大衣派上用场了,一夜起来驴鼻子都结冰溜子了。
我有点怕这驴冻死,和二娃子说:“娃哥,你也不可怜可怜你兄弟,零下二十几度的天儿,你让你兄弟就站风口里站一宿?鼻子上大冰溜子都趟朗地上了,你也不心疼,这驴冻出个好歹的我把你套上,扛着百十斤东西呢,真冻死驴你扛着啊”
二娃子没听懂几句我的嘎咕磕,就听明白我埋怨他让驴冻着了,二娃子说:“嗯,行,我晚上放被窝里搂着腰睡,我给驴当被子,下次保证冻着我也冻不到这驴,话说权哥,这驴咋好像瘦了?”
我没好气的和二娃子说:“呦呵,您老人家怪细心的,驴瘦都现了,操,他妈驴是过廊坊买的,这是哪?这他妈驴倒八辈子血霉跟咱俩出来了,廊坊都草都芽了,这呢?大雪壳子半米深,这驴都整恍惚了,哪见过这阵仗,明明冬天都过去了,好家伙,这又回冬天了,驴瘦没原因吗?平时这驴有人喂伙食一般但是顿顿有不是,你在想想自打跟着咱们这驴吃啥?干草都吃不上连续的,饿的这驴都两眼冒绿光你看不见?偷吃你个大萝卜你给驴这顿打,你好意思?咱俩有水喝,这驴呢?天天吃雪你看不见?还笑话驴说这驴傻逼吃雪,我看你傻逼,杀了吃肉吧,这驴能感谢你八辈祖宗,别跟着咱俩遭罪了”
二娃子听我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难怪看着这驴不一般,整天吃雪没事盯着我拉屎,感觉都想吃屎了,原来是饿的,行行行权哥,我知道了,我不骂这驴了,我给这驴好好整着”听听,给这驴逼着要当狗了,看见屎都想上去干两口了,我俩实在对不起这驴,跟着我俩确实遭罪。
走了几日靠近了富替新总算是看见人了,这富替新就是黑龙江和吉林的交界了,两省交界处有几户人家,我和二娃子歇歇脚,补充了点物资,打听出方位继续走了。刚出走出去三十几里路,天降暴雪,遮天蔽日的大雪和北风一起天都遮不住了,我俩找了个大石头后面,二娃子用刀去砍了些树枝围在石头周围,形成了个圈,石头上突出一块,正好能挡住头顶,围上树枝在石头周围,不一会树枝上挂满了雪,雪越来越多就把树枝的缝隙挤满了,没俩小时,一个雪洞形成了,我们俩人一驴都躲着了没敢动弹,外面风雪呼呼的,只能等雪停下。我和二娃子不能睡,必须留下一个值班的,现在不怕人也不怕野生动物,我怕缺氧憋死,风雪烀住了透气孔,过一会就要用刀弄出个窟窿来,保持空气能进入。
“权哥,雪刚烀上不透风了,你捅开它干啥”二娃子不解的问。
我和二娃子说:“娃哥,空气、阳光、水说万物生长的条件,人也是,都他妈烀死了,你呼吸啥,等我我睡着了你继续捅,一直保持这个孔,要不咱俩憋死了”
二娃子嘴上答应了,我也上来困意了,披上貂皮我就和二娃子换班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呛醒了,没错,我娃哥不得不夸赞,勉强容纳我和二娃子还有驴的小小空间我娃哥点燃了…碳。
我睁开眼睛仔细看了看,二娃子让刚燃起来的炭火熏的眼睛都睁不开了,我当时人就麻了,脑子短路了一会,上去就弄灭了二娃子刚点燃的碳。
二娃子一愣,刚费力弄好的碳,被我弄灭了,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和二娃子说:“娃哥,空气、阳光、水是活着的要素你忘了”
二娃子委屈的和我说:“权哥,窟窿我一直捅着呢,口子老大了,有空气啊”
我问二娃子:“娃哥,你点碳干啥啊?”
二娃子:“我看你蜷着身子,怕你冷啊”
我:“娃哥,炭火消耗空气,还能释放二氧化碳没几分钟我们就死了”
二娃子:“你说啥呢?权哥,什么死了,什么炭火氧化的”
我真无语…这么小的空间,点碳,外面的空气进不来几分钟我俩就饮恨而去了,这二娃子都不知道,可咋办,心肠好的二娃子怕我冻着,点了炭火我和不能鸡头白脸的啊,耐心点解释吧,二娃子这死出给我整笑了。
我:“娃哥,灭了碳,收起来吧,我和你说说,听不听的懂你都听听,我们现在属于密闭空间,空气不流通,开这个小口子就是让空气进来,咱俩好喘气,明白不”
二娃子点点头说:“嗯明白,你刚才和我说了”
我继续说:“炭火会释放热量,你明白不”
二娃子:“我当然知道这个了”
我继续说:“外面的冷空气和咱俩在里面产生的热空气没有那么大压力,冷空气能进来让咱俩呼吸”二娃子点着头,表示明白了。
我继续说:“可你点燃了碳,热空气就强大了,冷空气就进不来了”
二娃子:“哦,热乎气太大了冷的顶住了进不来,我知道了,口子开大点不就得了”
哦你妈啊哦哦哦,烦死了,说的是这个嘛。
我:“娃哥别打断我,主要不在这,碳火有毒,一氧化碳还是二氧化碳来着,总之炭火会产生无色无味的一种毒气,人吸入就死了,空旷地方能被空气稀释有毒气体能释放,咱这属于密闭空间,几分钟毒气就能要了咱俩的命,下回记得不透气的地方别点碳,摆脱了娃哥”
二娃子别的没听懂,光听懂碳有毒了,他好像头一次听说。
二娃子:“权哥,我总觉得你不一般,行为都怪,这碳有毒你咋总往嘴里吃呢”
我脑门子一条黑线,这小子啥时候看见我吃碳了?我想了一下,可能是我用木炭代替牙膏牙刷清洁牙齿被他看见了,古代没牙膏,要么用盐要么用碳,我往嘴里放点盐喜老头看见就说我浪费,木炭选小块的,仍嘴里左右咀嚼下,在漱口能起到清洁的作用,我实在受不了没有牙膏牙刷的日子,口臭自己都受不了,不是我多爱干净,是真味大啊,古代人各个牙结石牙花子都让牙结石取代了,我真是受不了,一口好牙的都没几个,古代有类似牙粉的东西,牙刷也有几百年了,可穷苦老百姓都不用,达官贵人倩儿那种身份的小姐才用得起,我们普通百姓就别矫情了,用碳也挺好的。可我要怎么和二娃子解释?
我:“二娃子,被你现了,没错,我神仙,毒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