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对方如今是何情况。
“来了,来了。”
忽地,有些激动的声音响起。
顺势望去,可见数位黑袍人影出现,抱着两个大木桶。
热气从中腾腾而起,不一会儿就重重放在了空地的木桌上。
“老规矩,一人一个面饼,一碗热粥。”
“谁也不准多拿。”
领头的汉子马脸浓眉,一身暗褐色长袍,看似三十好几。
根据记忆,陈卫知道对方是这血刀门分舵,负责他们食宿的堂主。
貌似姓冯?
“还不谢过冯堂主?”
有跟随而来的狗腿子如此说道。
“谢,谢冯堂主!”
闻言,少年里很快就有人附和。
“嗯。”
点了点头,被称为冯堂主的马脸汉子脸色淡漠。
见状,早就吞咽口水的一群灰袍少年,再也按捺不住。
争相上前,大手抓起面饼,一边咬在嘴里,一边挤着拿碗舀粥。
蹲着站着,狼吞虎咽。
场面一时有些混乱,但却无人胆敢耍小聪明多拿。
显然,是有人犯过类似的事,被那冯堂主给严惩的半死不活。
“果然难吃。”
蹲在地上,握着手里硬邦邦的白黄面饼,陈卫勉强掰下一块。
扔进嘴里,口感干涩,味道寡淡。
至于所谓热粥,更是稀释无比。
但即便如此,周围一群灰袍少年却是吃的津津有味,狼吞虎咽。
对此,回忆到前身的遭遇,陈卫心里一叹,倒也清楚其中缘由。
太永县位于益州西南偏僻地带,因为地势原因,良田稀少。
再加上遭遇大旱,各地稻谷收成,自是寥寥无几。
不少村庄都有活人饿死,甚至不乏有人为此卖身给富商大户,甘愿为奴,只求一条活路。
是以,对这里的人而言,无论男女老少,只要能吃饱肚子,就是天大的好事。
“这世道。。。。。。。”
摇了摇头,陈卫逐渐体会到了这大乾的世道不易。
没再矫情啰嗦,他很快就借着手里热粥,将面饼勉强吃完大半。
到了最后,受限于胃口大小,还剩下小块。
“咕。。。。。。”
肚子饥饿的声音从一旁传来,陈卫偏头看去。
可见一位灰袍脏乱的矮小少年,正死死盯着自己手里剩下的小半块面饼。
同时,周围也不乏有人舔了舔手指的碎屑,目光异常亮,同样关注看来。
陈卫知道,这是他们没有吃饱。
或者说,实在是在山下饿怕了,哪怕硬撑肚皮,也想再多食一些。
“要是不嫌弃,就给你了。”
递给身旁的矮小少年,陈卫记得这是前身上山后,唯一有过几句交流的人。
名为孙四,也是寻常农户出身。
不算朋友,但此刻身在异乡,自然还是多少有個人帮衬些更好。
“谢,谢了。”
孙四显然意外的怔了片刻。
而后没有多说,从他手里接过,狼吞虎咽的就塞进嘴里。
见状,周围有人失望,亦有人暗暗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