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欠身,肩胛骨往外頂起,隔著一層棉質的圓領衣袖,似乎能窺見內里的薄肌。
拿著毛巾隨意地擦了擦頭髮上裹挾的霧水,撩起眼皮朝晚棠看過去,發現她正在吹頭髮。
吹風筒呼出的風,輕緩而柔長。
商時序邁腿過去,站在她的眼前,「我來幫你。」動作自然地接過她手裡的吹風機。
開著中檔的溫熱風,手掌擋在風筒前,感受溫度。
而後,才用手指理了理她的頭髮。
「你洗完了?」晚棠垂著頭側眼看向他,嘀咕著,「我自己可以的。」
「我知道。」商時序先從髮根吹起,「你可以是可以,可我想為你做點事。」
「那行吧。」本想拒絕,但話還是咽進肚裡,「隨你。我倒是圖個清閒。」
商時序撥開她濕在一起的頭髮,像是在和她討論今天的天氣如何:
「等公司里的時候差不多都處理完了,就要開始準備年會的事情了。和往常相比,今年大概也是在12月月底的樣子。往年,公司里的員工都會攜帶自己的親眷一起參加。」
「年會啊?」
聞言,晚棠狀似冥思苦想,
「我們家公司每年也會舉行年會,我哥每次也都會邀請我參加。可我覺得那些太無聊了,沒意思。只有在心情感覺還不錯的時候,才會勉強答應。」
「所以呢?」她的視線筆直地落在他的身上,「你想和我說什麼。」
手掌撐在床鋪,眨著眼睛望他,「你希望我去嗎?」
「私心來說,確是如此。」髮根差不多吹乾了,他將晚棠的頭髮往後捋了捋。
風筒往前推了點位置,好讓還在滴水的發梢快干透,「但若是不願意的話,雖然會覺得很遺憾,但還是尊重你的選擇。未來爭取表現得好一點,在明年擁有優先權。」
「為什麼?」
他抬起頭顱,眉眼間的情緒溫和,一種斯文到骨子裡的溫和。
有時候,總會讓人產生錯覺。
例如方才那個蜻蜓點水般的吻,像是她做的一場夢。
夢中的商時序是一個人,眼前的他又是一個人。
他們好似單獨的個體。
商時序不知她心中所想,「答應與拒絕,那都是你的權利,我沒有權力來要求自己去左右你的權利。」
「是我太唐突了。」
「如果我剛才的請求,讓你覺得很為難的話。」他一頓,將吹風機關閉,「那就遵從內心深處的想法。」
「好了,頭髮不能吹得太干。」他拔下插座,「不然對頭皮有傷害的。」
好一朵盛世白蓮花。
周晚棠有那麼一刻真的要陷進去了,她慢慢坐直身體,「你都說了,既然是請求的話,那總得說點好聽的話來打動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