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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備了一份大禮,王爺看過之後,再決定選不選吧。」
話音落,廂房的門被叩響,孟辭舟的心腹進了門,將玄光令交給了他。
身為皇子,不可能不認識玄光令,郕王詫異不已:「段鈺竟把玄光令給了你,他瘋了不成!?」
孟辭舟深看郕王一眼,慢悠悠道:「段鈺雖為帝,到底不過一深宮少年,他怯懦膽小,忍辱負重、東山再起這樣艱辛的路,他不敢走。他只敢窩在他的干德殿裡,等著別人幫他起復。」
孟辭舟一笑:「不過,他也算聰明,他知道王爺和家父現在不會殺他,他還可以等。」
郕王看向窗外,目光眺向皇宮的方向。孟崇游此時,定然已經在逼著段鈺寫禪位詔書了。
「王爺。」孟辭舟喚回郕王的思緒,「這玄光令,在下願意獻給王爺。」
郕王收回目光,看向孟辭舟的目光滿是疑慮、鄭重、讚佩……諸多情緒混雜。
孟辭舟將玄光令往前又推了推:「段鈺留著玄光令,便有了逃離安梁的可能,但現在,這條路被在下堵死了。來日王爺得登大寶,家父兵權甚重,必成王爺心腹大患,而有了這玄光令,王爺在宮中足以自保,便可制衡家父,家父暫時還不敢做那天下皆可誅伐的亂臣賊子。這條路,在下給王爺鋪好了。」
郕王微微蹙眉。
他的確需要一股抗衡孟崇游的勢力,而孟辭舟身為孟家人,是最了解孟崇游和孟軒楓的人,且,一旦家族內斗,於孟家勢力而言,何嘗不是一種分割瓦解。
半晌,郕王伸出手,將玄光令握於掌中:「今日之約,就此達成。」
郕王離開茶樓後,孟辭舟收斂笑意,問道:「人進府了?」
心腹點頭,遲疑片刻,忽然道:「大公子帶著人去清河侯府了。清河侯病得不省人事,只怕今日侯府就要傾頹,二公子可要去瞧瞧?」
孟辭舟垂眸,指腹摩挲著小桌上杯子的沿口。
過了片刻,他起身:「不必了。美人既有傾國色,就算孟軒楓不自己留著,也會獻給郕王,到時候,自會再見。」
*
清河侯府。
箭矢流空,刀劍鏗鳴,侯府門外已是倒屍一片。
姜嬈在院子裡走來走去。
自打孟軒楓帶人前來,已經過去了兩日,久攻不下,他又召了幾隊玄武軍前來,攻進來也是遲早的事。
墨雲從院外進來,臉上帶著血跡。
姜嬈一看,眉頭猝然鎖緊:「怎麼了,可是撐不住了?」
墨雲搖頭,循著姜嬈的目光抬手在臉上摸了一把,原是沾染了別人的血。
他道:「幸虧公主有先見之明,叫赤風帶人在府中各處安了機關,這才撐了兩日,只是機關有限,至多再撐半日。屬下來,是想找個法子,送侯爺和公主離開。」
「不行。」姜嬈搖頭,「侯爺這個樣子,出去還不如在府里安全,再說孟軒楓把侯府圍得水泄不通,怎麼出去?就算傾盡全力殺出去,也未必逃得掉。」
說起這個,她想到一事,問:「對了,暗道呢,找到暗道了嗎?」
墨雲臉色十分不好:「府里各處都找了,侯爺接手這府邸才兩年多,暫未修什麼暗道,舊的暗道都被毀去了大半,走不了。」
姜嬈聞言眉頭緊鎖,她踱了一步,腦海中適時閃過一絲什麼,她竭力抓住,眼神霍地亮起來,看向墨雲問:「啟徽閣呢,啟徽閣可帶人搜過了?」
墨雲一愣:「這……屬下帶人進去搜了一圈,只剩靜室沒搜。但是侯爺交代過,無論發生什麼事,任何人都不能進靜室。」
這回輪到姜嬈愣住,片刻她道:「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管這些?」
「可是……」
墨雲還想說什麼,姜嬈卻已經提步往院子外走去了,她一邊走一邊道:「你不敢抗命,我親自帶人進去搜就是了。」
墨雲不敢阻攔,姜嬈的步子越走越快。
她在清河侯府住了這麼久,到如今還記得,赤風曾說過北苑和啟徽閣,是侯府兩處不能踏足的禁地。
北苑的秘密她已經知道了,而這啟徽閣,她忽然有種直覺,那裡頭藏著的秘密,才是真正會令她震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