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韬一听,赶紧出言阻止他俩,试水就相当于给玉米浇了个水,现在就是玉米蹲苗扎根期,他们的2oo亩玉米已经伤苗了,对产量有影响了。
现在再不按生长期的规律蹲苗,玉米根扎不深,光长个头了,玉米棒长得小,会严重影响玉米产量。
张忠明本来正在犹豫是否试水,可傅韬这番好言相劝,反而激起了他内心的反感和厌恶。
张忠明心想,凭啥我都要听你的,我现在又不是给你家玉米浇水,我家的玉米地我做主,你管不了,我就是要试水,你能咋样?
傅韬一门心思想着让他提高产量,没啥其他想法,仍谆谆善诱告诉他种玉米蹲苗重要性。
傅方见丈夫一脸不耐烦的神色,对好心的傅韬泼了盆凉水:“好了,老五,我家的地我家做主,你甭操心了,别害怕,那点水电费,秋后收了玉米会还给你的。”
傅方的话一下把傅韬怼到南墙上,噎得他说不出话来,望着一脸忿忿不平的姐姐,傅韬是越不理解他俩的心态了。
他的一番苦心相劝被他俩误解成,他傅韬害怕他俩不给水电费,算了,懒得搭理他们了,随他们去吧。
傅方俩人每天早上开井试水检查滴灌带毛管,到了晚上关井回屋,吃饭休息。
起早贪黑,整整用四天时间把2oo亩滴灌带及其毛管检查了个仔仔细细。
他俩可是下了苦功夫了,当初给傅韬检查毛管是否出水时,7oo多亩地都没下这么大功夫。
不过,他俩这次赌气试水,犯了种植玉米的蹲苗期大忌,相当于,在玉米蹲苗期提前给玉米上了一次水。
傅方俩试完水,把一切接好收拾好,没事做了,在果园住了一天后,见傅韬忙得脚不沾地,也没有请他俩重新在果园打工的意思,俩人讪讪离去,又回宁西市了。
回到宁西市的家里,张忠明坐在沙上,闷闷不乐抽着烟。
这次回到果园,他干完自己玉米地里的农活后,骑着摩托车与傅方专门抽空看了下傅韬的果园和庄稼地。
眼前的景象出乎他俩的意料,冬麦长势旺盛,颗颗麦穗饱满,都已弯下了头,明眼人一看就是高产量;苹果树也是满眼的苹果。
尤其是傅韬玉米地的庄稼,与他的玉米地相比,更是天壤之别。
4月份播种玉米时,张忠明生怕自己地里的墒干了,让艾力木江先给他播的,播完后才给傅韬播种。
按常规说,自家玉米地早种了一天半,玉米长得应该比傅韬的好,可是恰恰相反。
播的时间早、撒的底肥一样多,但自家玉米半死不活的样子,看来还是怨自己,打除草剂那天为了贪便宜,从傅韬的除草剂里偷偷拿了两瓶倒进去,真是伤苗了。
傅方从厨房拿出八九个空瓶子装进纸箱里,准备下次回果园捎带上,夏天到了,又要开始做豆瓣酱了。
今年老五开春忙,只种了平常吃的比较多的菜,没有种黄豆,幸亏自己聪明,去年秋天早做打算,多留了些黄豆,够今年用的了。
装好空瓶子,一看丈夫抽烟的架势,就知道他又在生闷气了,打算劝劝他:“行了,别整天没事找事的,玉米已经长成这样了,以后注意点不就行了。”
“注意,注意个屁呀,一看玉米长势,咱家产量肯定比不上老五家的。还指望他请咱俩回去帮忙呢,他到现在了,连个屁都不放。”
“老五一个人带着老陈他们把冬麦、苹果、玉米种的好好地,还请咱俩干啥呀。去年年底,他不是说明白了吗,老陈他们几个人给他打工够用了。”
“哼,他这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说不用咱们就不用,没一点良心。”
“老五不请咱俩,当然有他的道理,你看老陈他们把冬麦的水浇得多好,比咱们给他干的强多了。你自己说,咱们给他干了1o年,哪一年的庄稼能有今年长得好?老五眼睛又不瞎,人家不傻,咋还会用咱俩呀。”
“那点冬麦能说明啥问题,也就浇5次水就完事了。有本事看看玉米的水,要浇1o个水,我看老陈那个傻货能浇成咋样,我就不相信,他和库尔班江没有偷懒的时候,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
“咱们不吭不哈得把老五放在大库房的那些个三通全都用在咱们地里了,也不吭个气,到时候他给玉米浇水,万一爆管,来大库房拿他备用的三通啥的,找不到了,不火呀。”
“行了,一天就知道瞎操心,还管他那么多闲事呢。这不还没到给玉米浇水的时候嘛。”张忠明一想到,傅韬买的崭新的大三通和两通都被他用在2oo亩地里,就高兴。
张忠明把2oo亩地旧的大三通和两通全部换下来了,把大库房里傅韬买的新货全都换在自己地里了,他再想想傅韬那可怜巴巴没结几个的树上干杏,呵呵笑了起来。
傅方一见丈夫的样子,纳闷问道:“啥事这么高兴?”
“你看到那地上落了一层树上干杏,看来,今年老五在杏树上是没钱挣了,哈哈哈。”
傅方见丈夫开怀大笑,懒得搭理他,张忠明心情愉悦起来,再回想大女婿昨天来家里告诉他的消息,自鸣得意道:“怎么样,这次铺滴灌带听我的没错吧,咱们躲过这场大风了。”
“对,你说的对,你说啥都对,幸亏咱们铺的晚,省不少钱了。”
“这次,玉米啥时候浇水啥的,你听我的就没错了。”张忠明得意说道,“瞧你家最小的那个货,这场大风让他垫了不少钱,哈哈哈”
傅方不耐烦白他一眼说道:“为这事,你都笑了多少天了,有没有意思。”
张忠明见妻子有点生气了,不想再笑了,可一想到傅方最小的弟弟种的玉米地,由于他承包的是大块地,周围没有防护林,这场大风把他地里铺好的滴灌带连同125管子卷成了一个大圆球滚得玉米地里到处都是。
一想到这场景,他就开心、好心,为这事他都乐了几天了,这会儿,他没有开怀大笑,坐在沙上嘿嘿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