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韬实在不愿在这件事上纠缠了,忙着带上工人们在果园继续采摘苹果。
为确保庄稼高产,傅韬抽空跟水管员联系,没好意思提自家的水被张忠明偷的事情,毕竟是“家丑不能外扬”嘛。
还好,乡水管员即使做了调整,又给傅韬延长了两天的水量,这样无形中,傅韬玉米的第五次水,等于多掏了两天的水费,多掏了19oo元钱。
傅韬见傅方两口子好几天在躲着他,心想,这件事可能让他俩知道羞愧了,他们没脸见自己了,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更何况是自己的一奶同胞,他也就没再提起。
但是,淳朴善良的傅韬忘记了“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古训,类似这种自家水被张忠明偷用的情况,竟然又连着生了好几次。
第六次浇水,张忠明又趁着傅韬带人采摘中熟苹果时偷水,看着自己地头被关闭的开关,伊郁喆自始至终不知道究竟是谁在偷自家的水。
倘若她脑子跟以前那样灵光,就会沿着地头往南边查找,立马现是张忠明偷水的事实,但是如今的她能像个正常人已经相当不错了。
当她在凌晨六点半从地头换完开关回来,站在院子里无助得哭诉,她告诉丈夫,又有不要脸的贼娃子偷他家的水了。
躲在屋内的张忠明和傅方一声不吭,听到他俩6o多岁了,被一个半傻子痛骂为贼娃子、小偷时,俩人没有反思他们的行为是否道德,他们偷鸡摸狗的行为是否就如一个小偷一样令人唾弃,他俩不约而同地用怨毒的眼神望着哭泣的伊郁喆。
既然,他俩在伊郁喆嘴里都是贼娃子了,还有什么顾忌的?他俩彻底在本就让人不齿的人品和道德上,真正做到了“破罐子破摔”,将偷水行为挥得淋漓尽致,因为他们抓住了傅韬的心理,按照傅韬“家丑不可外扬”的做人原则,他不会说出去的。
傅韬浇苗圃基地的大水漫灌的水,会被张忠明用手把库尔班江打得坝口挖开,将水通过坝口旁的小桥引到他2oo亩地头去,可惜,做得不巧妙,被出去散步的傅韬现了。
大中午趁着傅韬与妻子在午睡,他会先把自己的出水口开关打开,然后冒着烈日守在傅韬的出水口,把开关全部关上,又被路过此地的老马抓了个现成。
伊郁喆的小白车不用之时,一般就停在后院的固定场所。放着东面2o米之处的厕所不用,他会偷窥傅韬俩人进屋后,大白天的偷偷跑到轿车左前门上车处,拉上一堆热气腾腾的屎。
给傅韬打工1o年,他知道傅韬浇玉米入口处的必经之地,专门跑到那里大小便,那块必经之地成了张忠明的专用厕所。
半夜三更趁着疲倦的傅韬昏睡,他会拿着编织袋流进果园,半夜三更去偷苹果。
小库房西北旮旯角的箱子里,本来就被他三番五次拿回家不少的碗盘,剩下为数不多的、稍稍深一点的盘子和精致的瓷盆,又被他神不知鬼不觉偷回家。
更有甚者,傅韬最北面的一块玉米地刚浇完水,等下次再去浇水时,傅韬就现125管子的开关和水带被人从中用剪刀隔断,安装在张忠明的地头上。
诸如此类……把傅韬和伊郁喆搅扰得焦头烂额。
忍无可忍的傅韬迫不得已严厉得警告了傅方,再别做些猥琐丢人的事了,但是他万万想象到,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话真不假。
张忠明是撕破脸皮、明目张胆的偷,而傅方则是暗地里做事、私底下做着阴损的小事。
果园和庄稼地到秋天都是最忙碌的季节,傅韬现,只要傅方俩口子从宁西市回地里浇水。
这段时间,他的菜地就没有一点蔬菜,明明在傍晚时看见菜地挂着成串的辣椒、西红柿、茄子或是豇豆。
但是到了第二天,他去菜地采摘新鲜蔬菜时,成熟的菜都无了影踪,就剩下还未长成的蔬菜。
这个夏秋季节,傅韬连豇豆的影子都没现,一分地的土豆也被傅方不知什么时候翻了个底朝天,连土豆影子都没见到……
他不知道,凌晨五六点,张忠明去玉米地浇水时,傅方拿着编织袋到后院的菜地把菜摘光,背回他俩住的东屋里,等回家后分给她的三个女儿吃。
因此,即使傅韬八点起床去摘蔬菜,也只能望地兴叹了。
2o18年傅韬庄稼地玉米的长势,几乎成了布拉村的样板,过往行人无不驻足观看、啧啧称赞。
杨骏和高澎也对着傅韬家今年的玉米地翘指称赞,由于傅韬对张忠明两口子的彻底绝望,他已经懒得搭理住在院落中的两个奇葩了。
无趣的张忠明讪讪得见傅韬不搭理他,他就不时朝杨骏和高澎的院落消遣打磨时间。
一向喜欢自诩种地高手的张忠明俩口子,到了杨高两家的院落,不时自夸他俩的种植水平。
即使无论他如何自卖自夸,可是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前十年的庄稼地长成咋样,2o18年玉米地又长成何种程度,大家都会有实物的对比。
只是碍于他俩年纪大了,给他们留个面子,不愿意挑明事实。
这天,正在忙碌着铺设滴灌带的杨骏,被站在旁边喋喋不休的张忠明弄得心烦意乱,于是顺着他的话,应付道:“行,老哥,你厉害,你能干,你们俩口子一年挣上6万元都是少的,凭你俩的本事,一年挣上1o万都是松松的事情。”
原本是三言两语打他,张忠明一听,整个人都飘了起来,高兴得离开。
这天回到果园,傅方与张忠明坐在厨房餐桌旁吃着午饭,看着院落里正在接三通的傅韬。
俩口子一唱一和道:“凭咱俩的本事,一年挣上1o万元都是松松的,玩一样的。”
傅韬听着俩人在空中漂浮着自吹自擂,已经找不到南北了,懒得搭理他俩。
张忠明一见傅韬在外面不接话,对妻子说道:“瞧,他都不敢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