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担心,但从来不是那等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人。
想到这里,穆瑾的心又柔软了几分。
“无聊吗,太子哥哥给你吹笛子吧。”没等衡玉应答,他抽出腰间别着的紫箫笛,抵在唇边吹奏起来。
衡玉靠着马车,听着那温柔得笛音,不知何时睡了过去,等她清醒时已经回到皇宫。
兄妹俩默契
的没有再提及边境的事,第二天,衡玉正陪着宋皇后用早膳时,有宫人急匆匆走来传递消息,说在朝堂上太子殿下主动请求随军队前去周宋边境。
宋皇后持着的汤匙落到桌子上,发出一声清脆响声,她才连忙收敛好失态。
等她扭头去看衡玉时,才发现素来眉眼柔和、笑得比春光还灿烂的小女儿,面色一片冷寂。
***
穆瑾随大军离开帝都那一天,没让衡玉前去送行。
他骑在骏马上,穿着一身银白色轻甲,脸上带了平时所没有的冷厉。
军队出发时,穆瑾转过头,望向皇宫方向,明明什么都看不见,穆瑾却有一种感觉,衡玉此时正站在城墙上目送他离开。
穆瑾抬起手冲着皇宫方向挥了挥,便纵马离开。
一直到那黑压压一片的军队全都离开皇城,从城墙上再也看不清任何踪迹,披着薄斗篷的衡玉才走下城墙,前去书房寻周帝。
半个时辰后,衡玉拿着一道手令前去见禁军总统领,让他从禁军里秘密抽调一百人给她。
禁军总统领经常见这位公主殿下。倒不是因为这位公主殿下喜欢来禁军,而是他碰上太子殿下时,这位公主殿下经常跟在太子殿下身边。
在他的记忆里,这位公主殿下千娇百宠长大,脸上总是挂着笑容。
此时这一副冷厉中带着淡淡威压的模样,怕是连太子殿下都没见过吧。
有了帝王手令,虽然禁军总统领好奇这位公主
殿下为何要抽调一百人,但还是老老实实去了。
等一百人终于到齐,衡玉把头上的斗篷帽子掀掉,“若有觉得未来前程光明之人出列。”
那一百人左看看右看看,没有人动。
“从今天开始,你们仍隶属于禁军,但只向我一人效命。”衡玉再说。
她没管那一百人听到这句话后是何等惊讶的模样,继续道:“若是不能,出列。”
那一百人纷纷看向总统领:头,您把我们叫出来,现在这是什么事啊。
总统领也是一脸懵逼,“公主殿下,您这是……”
对上衡玉的眼神,总统领瞬间噤声了。
倒不是说这位公主殿下的眼神有多可怕,而是她的眼神太平静太从容,带着让人难以反驳的压迫感。
“觉得不能就出列。”
“什么事都要问个为什么,不知道什么叫服从军令吗。”
这话一出,底下那一百人顿时没话说了。他们彼此交换着眼神,衡玉就静静站在那里等他们。
一刻钟后,没人出列。衡玉转身离开,机灵一些的禁军连忙跟上。
***
挑选好人之后,衡玉几乎每天都会出宫。
周帝抽空来凤栖宫时,宋皇后和他抱怨,“瑾儿不在,都没人能管得住她了。陛下,那日您为何要给她手令,让她从禁军选人。”
周帝苦笑,当他就乐意给吗,谁知道瑾儿平时怎么培养玉儿的,玉儿站在那里和他摆出谈判的姿态说话,一身气势比他这个皇帝还足,他
都没回过神呢手令就给出去了。
“就像你说的,瑾儿不在刻没人管得住她,就连朕的话都不好使。朕给她手令的时候也不知道她是去禁军要人。现在人都要来了,朕再说她胡闹也不像话,她那天可是当着不少禁军的面说那一百人今后只向她一个人效命。”
“不说这个了。”周帝摇摇头,这件事木已成舟,多说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