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可備了?」齊梓珊一顆心吊在了嗓子眼。
晏軒反應過來,忙道:「快去將陳大夫請來!」
好在家中早已備下大夫,很快陳大夫就過來了。
看著陳大夫進了屋子後,齊梓珊再也坐不住了。血崩意味著什麼,她當然清楚。
這時晏夫人聽到消息也匆匆趕了過來,先走到穩婆身邊將孫子抱到自己懷裡,高興地哄了一會兒,才問道:
「翩然可是睡了?」
周圍的人臉色均不大好,王媽媽看著她恨恨說道:「少奶奶血崩了,陳大夫剛請了進去。」
晏夫人臉色微變,第一反應卻是看向齊梓珊。
齊梓珊冷笑一聲,邁步卻是走到了青綠身邊,讓人拿掉塞著她嘴的布。
青綠立即哭著喊道:「夫人,妾身沒有衝撞少奶奶,是少奶奶自己沒站穩摔倒了!夫人要為妾身做主啊!」
晏夫人順嘴接了句:「此事稍後再說,若是屬實,不會冤枉了你。」
話音剛落,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啪」的一聲,青綠臉上挨了齊梓珊狠狠地一巴掌。
這聲音清脆響亮,晏夫人臉色巨變,這巴掌就像是打在了自己臉上。
齊梓珊氣得眼睛都似紅了一些,聲音極冷:「一個小小的妾氏竟敢如此囂張,衝撞主母,導致主母現下命懸一線,你還敢喊冤?你當旁人的眼睛都是瞎的不成?」
煙雲和翠竹連忙扶著齊梓珊,怕她氣著自己。煙雲忙說道:
「王妃何苦自己動手?只會髒了自己的手。這種事,奴婢來做便好。」
齊梓珊情緒平緩下來,然後聽她冷冷道:「給我打,什麼時候四姐姐無礙了,什麼時候停。」
這話一出口,在場的人都是一片譁然。齊梓珊一向溫婉和順,何時有過如此狠辣的時候?
晏夫人這時忍不住開口:「王妃,翩然還在危險之中,此事是不是緩緩?到時候,我們自會處置。」
「緩?緩到什麼時候?」齊梓珊立即瞪過來,也顧不上什麼晏夫人的臉面,她走向晏夫人,道,「若是你們早早處置,就不會有今日之事!晏夫人,你叫我如何信你?此刻四姐姐在受苦,這賤妾也要陪著!」
晏夫人被齊梓珊這番話堵了一口氣在胸中,被小輩這麼哽了一下,讓她怎麼也過不去。
「親家姑奶奶,你這話可說得不在理。」晏夫人開口道,還聰明的將稱呼換了,這樣一來,從輩分上,的確齊梓珊要矮上一截,「我們事先也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怎能怪我們沒有處置?」
齊梓珊冷笑,讓煙雲扶著一步一步走到晏夫人面前。齊梓珊比晏夫人高上半個頭,這樣垂眼看著,有種莫名的壓迫感。
「晏夫人怕是忘了。」齊梓珊看著晏夫人,又看了眼晏軒,「當初你們是為何要娶我四姐姐進門,又是如何承諾過。你們還以為,齊家是當初的齊家麼?」
雖說只有半年多的時間,但齊家也的確說得上是有了大變化。
如今齊家不但有個做駙馬的兒子,還有個做王妃的孫女。
跟之前只是財力雄厚的商賈人家比,齊家如今已是今非昔比。
晏夫人往後退了兩步,看著齊梓珊:「你這是威脅我?」
晏軒扶著晏夫人,也一臉不敢相信地看著齊梓珊:「珊妹妹,你怎麼可以跟我娘這樣說話?」
齊梓珊揮手阻擋他繼續說下去,道:「姐夫怕是搞錯了,你應該問問晏夫人,她怎敢如此跟我說話。要論起品級來,她見著我應當行禮才對。」
她這話一出,晏夫人和晏軒都是臉色一白。
齊梓珊淡淡道:「晏夫人,我這不是威脅你,是警醒你。若是四姐姐能平安度過這一劫,日後還希望你們晏府上下明白應該怎麼做。若是不能平安度過……晏家這門親戚,我們齊家可是不敢攀了。」
齊翩然若是死了,齊家這是要跟晏家斷絕關係了。換一句話說,日後晏家也別想再讓齊家為他助力。
失去這麼大一個財力的支持,對晏家來說絕對是損失。
說完這句話,齊梓珊便不再同他們說話。反正已經撕破臉皮,齊梓珊便乾脆將黑臉進行到底。
等到天色入黑,陳大夫才擦著汗從房間裡出來。
「怎麼樣了?」齊梓珊坐在椅子上,煙雲代替她上前詢問。
陳大夫大大舒了一口氣,道:「已經無性命之憂了。只是……」
「只是什麼?」晏軒也趕緊問道。
「這次少奶奶傷了身子,日後怕是……生育艱難。」陳大夫一臉的惋惜。
晏夫人和晏軒都沒想到會是這樣,齊梓珊更是沒有料到。只是她比晏家人淡定得多,對她來說,人能保住已是萬幸。
晏夫人當即就哭出來,道:「怎麼會這樣,我可憐的兒子!」
一頭撲進了晏軒懷裡。
這舉動令齊梓珊一行人瞠目結舌,沒想到晏夫人在人外那般端莊規矩,還能做出這等鄉下婦人的無知之舉。她嘴裡喊的不是齊翩然,而是晏軒,只說她兒子可憐。
媳婦出了這等事,她不急著安撫,第一想到的只是晏軒的子嗣問題。
可見人心涼薄。
齊梓珊從沒有此刻這般慶幸自己沒有跌入與晏軒的感情漩渦中,不然,如今那房中好不容易才救回來一條命的人,只怕是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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