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梓珊有些看不懂齊三太太,在她印象中,齊三太太似乎一向都是個愛笑愛聊天的女人,怎麼突然之間,變成了這般笑裡藏刀?
也許是以前沒有現在通透罷。
瞧著齊三太太今兒個來的目的不純,齊梓珊覺得自己著實沒必要繼續待在這兒蹚渾水。
剛準備走,就聽得齊三太太說了句:
「這姐妹間吵吵鬧鬧是不該,不過也是人之常情。她們現在還小,不懂得這個道理,所以心裡頭難免會記著。其實長大了就明白,這姐妹情分最是難得。」
齊梓珊聽完心裏面便有了幾分怒意。
她跟齊茉莉的事兒本來已經徹底完結了,可是她這麼一攪和,又將這件事給挑了起來。而且這話里話外,都是在說她們二人心中還存在結締,這不是給人添堵麼?
齊茉莉若是誤會也就算了,要是讓齊老太太也誤會她是個心胸狹窄的,那還得了?
第17章各房各態
齊梓珊二話沒說,立馬對著齊三太太說道:「這話三嬸嬸可是說岔了,我和三姐姐已經大了,都能明白這個道理。而且三姐姐已經受了罰,賠了禮,珊兒怎還會記在心裡?前兒個三姐姐還同我說了好一會兒話呢!我瞧著,三姐姐也極是明事理的。」
如果齊茉莉不是個蠢笨的,那麼這時候就一定會順著齊梓珊的話往下說。
齊梓珊看向齊茉莉,而齊茉莉在她看她之前就開了口,說道:「是呀,我跟六妹妹是親姐妹,哪裡還會記仇呢?六妹妹一向是個大方的,我也著實知道自己錯了。再說了,原本不過就是誤會引起的,誤會解除了,還哪裡會記著?」
「是呀,莉姐兒昨日還跟妾身說,日後要好好待珊姐兒呢。」秦姨娘終於也忍不住開了口,心裡頭別提多想扇齊三太太了。
齊三太太被她們左一言右一語說得不知該如何繼續往下說,於是便把氣撒到了秦姨娘身上:
「主子們說話,什麼時候輪到姨娘開口了?」
秦姨娘聽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卻不能反駁。從階級來看,姨娘的確只能算得上是主母的奴僕。
不過因著生兒育女,在真正生活中,稍微良善一點的人家,都不會將姨娘作奴才看,而是當半個主子。
可就算秦姨娘是奴才,那也是大太太的奴才,也不是她齊三太太的奴才。
秦姨娘從來就不是個省油的燈。
之前為了齊茉莉在齊老太太面前表現出大方得體的閨秀樣子,她也是跟著百般作態。可現在齊三太太都打到腦門上來了,再讓她忍,那她就不是秦姨娘了。
「三太太好大的架勢,管事管到咱們大房來了。」秦姨娘也不做出一副惱怒的樣子,反而是雲淡風輕地帶著笑容說著,「還好我們太太仁善,不會像某些人一樣苛待妾氏,鬧得後宅不寧不說,妾氏一個個都跟枯萎的喇叭花似的,帶出去都丟人。」
齊梓珊心中微訝,她知道秦姨娘嘴皮子厲害,但沒想到這麼厲害。竟然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就損起了齊三太太,何況還當著齊老太太的面兒,就不怕被怪罪麼?
大家都知道,這齊家除了齊二太太容不了妾氏,齊三太太也不是大方的。只是齊三太太比不得齊二太太有魄力,敢跟齊三老爺拆房子似的鬧。
對於齊三老爺納妾,她也只能忍氣吞聲。可是誰都知道,表面上是忍了,可這三房內宅的事還不是她一手管著?齊三老爺不在府中,她就可著勁兒的折磨。
這三房的妾氏一個個幾乎都被她整的膽小如鼠,沒一點氣性。原本還有個脾氣不大好的,卻被齊三太太聯合自家妹妹給整治得病怏怏的,最後還難產死了,留下個丫頭。
可惜丫頭打娘胎里就落了病根,身子骨一直不好,養到兩歲那年冬天沒熬過,死了。
至此,三房裡的妾氏就更加夾著尾巴做人了。
不過,凡是都有例外。在齊三太太這麼高強度的打壓下,也還有不服管教的,甚至比秦姨娘還要囂張幾分。
那人正是李姨娘,進門後肚子爭氣生了一對龍鳳胎,便覺得自己是多麼了不得了。再加上慣會哄著齊三老爺,又有兒女傍身,自然與別的妾氏不可同人而語。
就算是齊三太太,要真動李姨娘,也得三思而後行。
不過這都是旁的話了。
眼下,齊三太太可是被秦姨娘這番話氣得夠嗆。她瞪向秦姨娘,吼道: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一個小小的妾氏竟敢擠兌正房太太?」
接著扭過頭對大太太說道:「大嫂,這等不懂規矩沒有禮數的奴才,你都不管管?」
齊三太太平日裡雖然對著齊老太太撒嬌討歡什麼的,但其實脾氣卻不是個好的,有些暴躁,一點就燃。
大太太自然知曉她這個脾氣,但這次是齊三太太挑釁在先。況且齊三太太從過來就明著暗著插手她大房的事,本就讓她有些不悅,她自然不能就這麼處置了秦姨娘。
於是只勸道:「你看你,聽風就是雨。秦姨娘不過隨口一說,又沒指名道姓的,你怎麼就往自己身上攬?」
齊梓珊差點就笑出來,看著大太太,覺得她真是巧舌如簧。看上去似無意的一句話,卻是將齊三太太諷刺了個夠。
齊三太太氣得臉都漲紅了不少,知道都是大房的人她占不到便宜,只得看向齊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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