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瞧上了灵动的草蚂蚱和草蜻蜓,还特意买了几个打算回去哄弟弟妹妹开心。
十个蝈蝈笼子和草蜻蜓、草蚂蚱一共卖了五十文钱,温阮手里便有了积蓄。
看来无论在什么朝代,有手艺都是可以谋生的手段。
“小姑娘,你是不是傻呀!”等学子们都散去后,在旁边瞧热闹的大娘忍不住说,“你怎么不卖给出高价的苏少爷?”
“他可是苏家的独子,你难道连云溪县的苏家都不知道吗?可有钱了!”
温阮摇头,她还真不知道。
她只知道蓬溪镇是云溪县的属地,这个朝代是大越朝,其他的倒是两眼一抹黑。
“多谢大娘的提点!”温阮也知道这大娘是同情她少赚了钱,便解释道,“这次若是全部卖给苏家少爷,自然能多t赚十来文钱,可若卖给另一位少爷,便可以做长期的买卖了!”
“什么意思?”大娘还是没太明白,“你这次卖给苏家少爷了,往后也可以继续卖笼子呀!”
“书院里的学子大多都是读书人,风骨二字是刻在骨子里的!若我今日为贪图这十文钱卖东西给苏家少爷了,那么这些人必定会觉得我是个见钱眼开的卑鄙小人!往后,怎么还敢来买我的东西呢?”
读书人最讨厌的,便是两面三刀、见钱眼开的商人,他们会同情弱者,更会想着若是自己是余万金,面对这样的情况该怎么办?
如今温阮虽然少赚了十文钱,但是名声却在看热闹的学子们里好了起来,她往后要在这里继续卖蝈蝈笼子等东西,也会有人冲着她的诚信而来。
做生意,不要因为眼前的小利益,便失去好名声和更长远的利益。
这大娘多少知道了一些温阮的想法,可却依旧觉得温阮有些傻,先把钱赚到手里才是最正确的。
温阮也是因为这位大娘关心自己,才和她解释这些道理。不过大娘能不能想明白,便不在她的思考范围内了。
手里有了银钱,温阮便确定自己这赚钱的路子是走对了,她心里有了底后,却没有急着回村里,而是去了旁边的摊位,把清晨从空间里拿出来的两条鱼准备卖掉。
方才瞧热闹的人见她在卖鱼,想着这小姑娘是个老实、本分的,便没有还价用四十文钱的价格买下了这两条鱼。
集市上卖鱼的人众多,可偏偏的,温阮的这两条鱼却卖的最快,还没有被人还价。
远处的大娘也看见了这一幕,像是终于明白了温阮的话一样,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眼神,“原来是这样啊!”
温阮背上了背篓,去盐铺里买了十五文钱的粗盐,紧接着便去了卖瓷器的铺子里。
家里如今用的碗具大多都是有豁口的,她怕会割伤弟弟和妹妹。温阮干脆又花了十五文钱买了三个碗和三个盘子,掌柜的瞧着她说话好听,还特意给她用草绳把这些东西捆好。
等再买一些粗粮和芋头和一些肥猪肉后,温阮刚赚来的九十文钱,便只剩下六文了。
她本来还想买些调料和布料,看来只能一步步来了。
“娘!”有个孩子在街上大喊,“我要吃肉饼,我就要吃肉饼嘛!”
“哎哟小祖宗,这肉饼两文钱一个呢,能买一个鸡蛋了,你吃素烧饼可好?”
这孩子哇哇大哭,“我好不容易来一次镇上,娘,我就要吃肉饼!”
温阮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烧饼铺上。
杜氏眼酸
这烧饼不过温阮的巴掌大,但是外皮却烤的金黄,里面的肉汁把烧饼皮染成的暗色,闻着别提多香了。
“给我拿两个肉烧饼!”温阮走到烧饼铺前,递过去四文钱。
烧饼铺的老板听见后,爽快的拿出两个用油纸包着的烧饼递给温阮,“小姑娘你小心些,这是刚出炉的饼子,有些烫手!”
温阮接过烧饼后却没有入口,而是放在了背篓里。
她想着家里的两个孩子应该会喜欢。
结果刚才那个哭闹不休的孩子,见温阮穿的这么破烂都能买烧饼吃,气的干脆坐在了地上打滚,闹的他的母亲不得不买了个烧饼给他。
买了两个烧饼后,温阮的身上拢共还有两文钱,可是温阮却很开心,她能赚到钱,还清郁家的钱也只是时间问题,这日子便有了盼头!
周家父子还在码头上忙碌,所以温阮回去的路上,便只有她一个人。
等她走到村口的时候,村口的大槐树下正坐着一群闲来无事在唠嗑的碎嘴婆娘们。
“这不是温家那个丑丫头吗?她这是去哪里了?”
“还能去哪?肯定是去镇上了,怕是想跑了吧!”
“为什么要跑?”
“你还不知道吗?昨儿林大娘把她从要债的人手里买回来了,说是让她给郁三郎做媳妇呢!”
“啥?这郁三郎不是不行了吗?怎么又要娶媳妇了?”
“就是因为这样,林大娘才买她啊,让她去地下陪郁三郎……你想啊!若是郁三郎好好的,这亲事哪能轮得到她?”
她这话倒是没有半分作假,郁家三郎要才学有才学,要样貌有样貌,连村里活了八十岁的老太太都说,这辈子从未见过长的像郁三郎那样整整齐齐的男人。
若是郁三郎没出事,就是娶县里大户人家的小姐,也不是没机会的。
可如今郁三郎这个样子,虽说是昏迷着,可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这温家的姑娘倒大霉啰!”
众人闻言刚想点点头附和,却又发现温阮背篓里装着不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