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岷不为所动,扣住她的指节慢慢用力,那是可以在瞬息间折断一人脖颈的手。
虞欢神色大变,呻吟出声。
“王妃”春白心慌。
虞欢开始挣扎,反被一下抵死在门上,刹那间,无形压迫感骤降心头,虞欢瞳孔收缩。
“齐某并非良善之辈,奉劝王妃一句,”齐岷低头,贴着虞欢耳廓,声音似刀剑相摩,“不要玩火自焚。”
虞欢一震。
齐岷警告完,松开手。
春白在外等得心如火焚,眼看房门打开,忙进来查看情况,却被走出来的齐岷唬得倒抽一口冷气。
“大人”
春白哆嗦着欠下身,等人离开后,抢步入屋,惊见虞欢浑身瘫软地靠在房门后,手压着不住起伏的胸脯。
联想先前听到的呻吟声,春白惊慌失措“王妃,你怎么了是齐大人对你做什么了吗”
虞欢按着擂鼓一样的胸膛,听得这声“齐大人对你做什么了”,便想起齐岷走前撂下的狠话,讥诮一笑。
不要玩火自焚
不,她偏要自焚。
最好是,与他一起焚呢。
返回宴厅时,酒宴濒临落幕,席上在表演最后一支舞蹈。
虞欢走回席前就坐,被马氏关怀“王妃的头疼可有缓解”
先前,虞欢是以不胜酒力,脑仁胀疼为由离席的。
虞欢提壶斟酒,淡淡说“好多了”。
马氏放下心来,先前有送酒的丫鬟来报,说王妃在后头的抄手游廊那里走丢了,她吓得赶紧要去找人,又被丫鬟告知人已找着。
那时候,齐岷刚回来不久,贺云枱正用眼神示意她提一提庙会的事,得知虞欢人无碍后,便没再离席了。
宴厅里歌舞升平,贺云枱坐在上,眉飞色舞地同马氏聊着两日后的庙会,并诚邀齐岷、虞欢多留一些时日,看一看青州庙会的盛况。
虞欢闷头喝着酒,不再看齐岷,也不再理会旁人的攀谈。
看不看庙会,又不由她来定,她不过是个被押解的囚奴至多是看起来尊贵一些的囚奴罢了。
不知不觉间,乐声戛然而止,众舞姬颔而退,齐岷看了一眼虞欢。
虞欢在饮酒,眼睫垂着,神色有些恹恹。
回来以后,她没再看过他了。
亥时三刻,筵席散,虞欢喝得晕晕乎乎,马氏忙唤来两个丫鬟,帮着春白一块把虞欢搀上马车。
夏天的夜晚微风沁人,虞欢睡在车厢里,听见辛益在前头跟齐岷聊天。
“头儿,贺大人今日邀咱去逛庙会,你为何不答应”
“查案。”
“可贺大人不是都同意协查了届时罪证齐全,咱下令拿人便是,又不耽误那点逛街的时间。”
辛益今夜喝得痛快,毕竟贺云枱对齐岷有所求,因而在查案及押解王府奴仆入京等事上答应得很是爽快。
当然,要是齐岷能答应逛庙会,那这趟青州之行便算是完满了。
辛益知道齐岷寡趣,想起席间一事来,调侃道“话说回来,头儿,你先前为何离席啊”
齐岷不语。
辛益策着马,笑道“该不会是烦那舞姬,又不好拂贺大人的面子,所以溜出去透气了吧”
齐岷不沾女色,这一点辛益知道,可他对女人的态度从来不是逃,像今晚这样半途离席的情况,着实是头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