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起来。”
李承绎上前扶阮父,阮父却是不依,直接抱住了李承绎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陛下,老臣知道,老臣当年拒婚一事伤到了您的自尊,您有什么不满大可冲着老臣来。
卿卿她是无辜的,您对卿卿不过是一时兴趣,执念作崇罢了。
于您而言这不过是一桩风流逸事,卿卿却不同,她已经和离了两次,若是再传出与当今陛下纠缠不清的消息,您叫世人如何看她!”
“朕会护着她。”
护,你能护几时,世间男子皆薄幸,待卿卿年老色衰之际,你还会一如既往地对她吗?
“爹爹,有什么事进去说,您这么跪着传出去了更不像话。”
李承绎加重了手上的力度:“爹,您的大礼朕受不起。”
阮父心肝一跳,借着力道起了身:“陛下的一声爹老臣实在受不起,先帝和皇后的父亲均已仙逝,您莫要消谴老臣了。”
他是真怕呀,陛下现在表现得越谦他就越害怕,卿卿现在是风光,以后呢,得罪了皇后和四妃,能有什么好下场!
府内
未出阁的女孩都偷偷地打量李承绎,陛下竟然来了阮家,还是和长姐一起来的,长姐竟然和陛下……
阮卿宁也回了阮家,选秀已过,阮卿宁被封为了修容,寒衣节家在云京后妃被特许回家祭拜先祖。
“参见陛下。”
李承绎随意地扫了她一眼:“免礼。”
阮卿宁心中一痛,陛下看她的眼神跟看一个物件没什么分别,可他看长姐的时候却温柔至极。
阮父却仿佛看到了救星,“那个……”却一时想不起阮卿宁的身份。
福伯低声提醒:“王爷,这是五小姐。”
“对,小五啊,过来,你是陛下的妃妾,还不过来好生伺候陛下。”
阮卿宁进退两难,陛下明摆着不待见她,她去了也是自讨苦吃。
曾参与秀女选拔但被阮卿宁刷下来的女孩们一脸嘲讽地看着她,不是挺能装吗?扮猪吃老虎把她们摆了好大一道,结果在陛下心里连长姐跟手指头都比不上。
“不必了,咱们一家人说说话,何必让不相干之人掺和进来。”
不相干?
阮卿宁攥紧了手心,那日长姐的嘲讽还历历在目,阮卿宁只觉得难堪极了。
阮卿卿,你凭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只看得到你一个人!
阮父觉得自己心脏病快犯了,李承绎每叫一声“爹”,他的心脏都要乱跳一阵,不由得埋怨起阮卿宁:没用的东西,好吃好喝地养了她这么些年,连个男人的心都留不住。
但若李承绎真的接受了阮卿宁的侍奉,阮父还是会生气,他的卿卿那么好,李承绎怎么舍得让她难堪。
“陛下,您请。”
“爹是长辈,您先请。”
“陛下是君,您先请。”
……
二人礼让了十几个回合,阮卿卿实在受不了了,率先走了出去:“既然陛下和爹爹分不出先后,那就让我这个做女儿的先请吧。”
“陛下,小女不懂事,您别跟她一般见识。”阮父一颗心那叫一个七上八下啊,卿卿怎么就这般胆大妄为!
“在朕面前,她永远不需要懂事,朕知道……”李承绎顿了顿,“爹心中的顾虑,但,朕对她绝非一时兴起,时间会证明一切。”
怎么会是一时兴起呢,是提起她的名字都会觉得疼的存在。
阮父心里是有动摇的,一位帝王,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可,他实在不敢去赌帝王的真心,当年陛下有多宠如今的虞贵妃他都看在眼里,结果呢,还不是娶了王氏女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