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上涌,口鼻具有血色涌出,双目赤红好似被鲜血透穿,下一瞬鲜血便要奔涌而出。
满天飞舞的雪花登时变得杂乱无章起来,好似无数把小飞刀在空中盘旋,众人俱是后退,只有罗、柳二人抵抗着压制,试图冲上比试的场地。
几次不行,柳若映怒吼道:“宁家主,我们并未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您这是要讨我师姐的性命不成?!”
宁远月缓缓歇下长笛,在空中勾了一道极漂亮的弧线,挤出一声悠长的带着几分暧意的哼声,道:“可她偷学我族秘法,不若怎会被这只会影响我族之人的笛声影响呢?”
柳若映呆住了。
结合这几天宁淞雾的状态,她好似猜出来了这背后的弯弯绕绕。
宁远月继续说:“按宁家规矩,家族挑战全胜者方为胜利,她输了,输了便要交出性命,她又偷学我族秘法……”
她一只手撑在下颌,微微偏头,“贵宗若是不服,大可来试着挑战一下四大家族。”
几乎是在她说出这话地同时,本还靠着意志勉强撑着自己的人直直扑到在地,淹没在一片扬起的灰尘之中。
宁淞雾的眼耳口鼻俱在出血,耳旁只剩朦胧,似有人在唤她的名字,也好像有人在哭。
脑海中,忽地钻入了一段来自久远的过去的对话
她的眼前,那道身影渐渐清晰,竟是变成了上一世最后那段时间趾高气扬的林玉雪,不多时又变成了撑着下颌似笑非笑却总是带着讥讽的枫铧……身影变来变去,却是让她内心的波澜一瞬一瞬地涨着,直到打破了平衡点,她再一次拿回来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来自宁远月引以为傲的压制一瞬间失去了全部的效力,天地间的灵力疯了一般地涌向那伏在地上的人,同样疯了一般扑向宁远月,只是扑过来的灵力之中都带着极强的恨意,好似要杀了她一般。
灵力,要杀了她?
宁远月不愿相信这被她玩弄数千年的灵力竟然在此时此刻被一个小屁孩夺了过去,她扬笛便打算继续吹,灵力却是猛地冲入她的身体,下一瞬,口中血沫狂涌,一口黑血直直喷在长笛之上,长笛表面登时被腐去了一层雕花。
女孩猛然拍向地面,借力飞起,朝霜服帖地回到她的手中,随她轻动而动,指向苍穹。
挣脱了束缚的白在身后肆意飞扬着,更衬得一双血红眼可怖至极,哪怕对视一瞬也足以让宁远月生出一身的冷汗。
她不是人吗?她不是宁修洁当年拼命保下来的孩子吗?
这是什么,这是人吗?谁敢说这是人类?
一尊寒莲缓缓在女孩身后升起,花瓣一瓣一瓣地展开,好似很慢,但宁远月想要抬手施术时才现周围的空气已然变成了一道死死困住她的稠密地灵力罩子,哪怕是轻轻抬手这一个随意且简单的动作都足以锁死她,更遑论拿过长笛。
在万瓣寒莲展开的瞬间,一道拔地雷自楼阁中腾起,一瞬时竟直直接到了天上,一瞬间,一侧幽蓝一侧暗紫,遥遥呼应,将这宁家的天染成了一片五彩缤纷的坟墓。
而从楼阁上三人被抓至今,也不过才过去了两炷香的时间。
宁远月意识到了这是谁的雷,不可思议地回头看,恰看到成韵欢抱着宁修洁自一片废墟之中飞了出来,用来束缚的沉铁们好似一个笑话。
她看到成韵欢抱着宁修洁的头,让她转过去,顺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而后,空中之人长剑下压。
无数瓣寒莲花瓣一瞬便变作了无数支小刀。
刀不在大小,能打到要害就行。
小刀几息之间便穿出了一个个血洞,高傲之人没有甚至动就失去了反击的机会,美眸圆睁,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生了什么。
直到小刀化作冰雾消失,不过几次呼吸罢了,她不可置信到颤着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除丹田外,全身都是因着冰霜凝着而未曾血崩的大洞,待冰霜消却,她恐怕会立即血崩而死。
6人,竟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吗?
高悬于苍穹之人却是没有任何反应,声音嘶哑,伴着阵阵低吼再一次举起长剑。
最后一刀,瞄向了宁远月的丹田。
“等等!”一根金色绳索忽然扑了过来,锁住宁淞雾,一道修长俊美却又有几分沧桑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宁淞雾愣了一下,微微偏头,红眸之中满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