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火把一照,院子里的断树,碎缸看得清清楚楚。
夏生颤着声冲屋
里喊,“爹,娘。”
“夏生,夏生。”夏生娘打开门,连滚带爬地从屋中跑出。抖着身子道,“是个大东西,一下子就将树给劈断了。”
她慌里慌张地说,“娘今天已经挨家挨户地赔礼道歉了。怎么,怎么还会有厄运?”
“是不是你媳妇儿?”夏生娘紧紧抓住夏生的胳膊,面目狰狞道,“一定是那个扫把星!她今日躲回娘家了,没有给人赔礼。厄运还是跟着咱们!”
“你瞎说谁是扫把星?”小松站出人群,气愤地说,“我姐嫁到你们家就是被你这样编排的?”
“什么我编排她?”夏生娘盯着小松恨恨地说,“是云灵观里的师傅说的。给了提示,男孩,口舌之争,两件事。我吵过架的,我都挨家去赔礼了,秦娘和谁吵了架我哪记得。一定就是她!”
“难怪你今天让我们在你家附近守着。原来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人群中有人反应过来,指着夏生没好气道,“难怪附近人家都没事,只你一家出事。还想骗我们给你家出力。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云灵观的师傅有多灵,他们可都是知道的。这一家人向来嘴不好,隔三差五地就要和人吵一架,师傅们说的没错!就是口舌之争招来祸事。不然怎么别人家好好的,单单就他们家接连被野兽祸害?
“就是。今天白天怎么不说?”
“今晚也是,附近几家都没事,就你一家出事了。”
“
都去拜了云灵观,还敢拖着,真是嫌命长。”
“我看未必。秦娘不是回娘家了吗?”
小松听了,急了,他家里的孩子才刚满月。“走,走,走,去我家看看。”他不敢一个人回去,怕遇上野兽,便吆喝大家一块去。
“走,咱们看看去。”刘大力应下,转身就走。
夏生爹娘不敢自己呆在家中,跟在队伍里,也一并往秦娘娘家走。
到了自家门口,小松傻眼了。
自家可比夏生家严重多了。家里的围墙倒了,鸡笼大敞开,散了一地鸡毛,鸭子笼也空了,院子里一片狼藉。
西觉眼尖地发现有片菜地上有花旗游过的痕迹,他不动神色地走过去,随意踩了几脚,将痕迹全部抹去。又在四处看了看,确保花旗没留下任何痕迹。
“爹,娘,小来。”小松敲开自己家的门。
秦娘爹哆嗦着开了门,“松啊,回来了啊。”说话的□□都打着颤。
屋子里,一众人抖着身子躲在墙角,见有小松回来,院子里全是亮光,这才敢站起身。
“小松。呜呜呜呜。。。。”媳妇儿小来见到小松就是见到了主心骨,抱着孩子扑进他的怀里哭,“太吓人了,太吓人了。好大的野兽,就一下,院子墙整个全倒了。家里的鸡鸭也被祸害了。”
秦娘听见屋外的人声,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个门缝,见外面站着一众村里人,她重重呼出一口气,还没缓过神,面前地门被大力推开
,接着脸上就落了一巴掌。
不等她捂住脸,就听得一串骂声,“你个扫把星!让你赶紧去给别人赔礼,你不去,你躲来娘家。”
夏生娘恶狠狠地又扇了一巴掌。
秦娘连忙抱着脑袋往后躲。
“谁是扫把星?亲家母,这可是秦娘娘家,你怎么能动手打秦娘?”秦娘娘当即就不让了,绕过小松,来到隔壁屋子,抱住夏生娘的腰,拖着她往外走,一把将人甩在地上。
“你包庇她。你看看你家有什么好果子吃?”夏生娘从地上爬起,仍旧指着秦娘骂。“今天早上,云灵观的师傅都说了,要去做事。她倒好,什么也不做。你看她今晚回娘家,你家就遭了秧。不是扫把星,又是什么?”
“旁边人家都没事,就咱家,墙倒了,鸡鸭一个也没留下。”小松也气,云灵观师傅都指路了,大姐不做,偏偏要回娘家,顺带把家里也给祸害了。
秦娘娘看向秦娘骂道,“你这死丫头,怎么不和我说这事?今晚野兽要是进屋,吃的就是你爹娘和你兄弟。我家一屋子的人都得给你陪葬。”她气得手哆嗦,咬牙切齿,“真是造孽,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秦娘家里的兄弟姐妹,此时都不出声。经过刚刚的事,谁现在对秦娘都同情不起来。要是野兽发狂,今晚他们可能真的都和鸡鸭似的,直接被吃了。
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秦娘缩在门边,不敢出声。
野
兽虽说只破坏了秦娘婆家和秦娘娘家的东西,没伤着人,可到底也是进了村。这夜还是得守。
“兜明,走了。”刘大力扯他衣服。
兜明正看得津津有味,觉得两家人在一起打打骂骂,比在山上看动物们打架有意思。他依依不舍地一步三回头,跟着守夜的队伍,继续在村中巡视。
今晚巡视的年轻人,心里都寻思上了。这野兽也是出了奇,出来时听不着动静,走的时候也没瞧见,还只专门挑了秦娘娘家和秦娘婆家搞破坏。难道真如云灵观的师傅说的,是秦娘一家招来的灾厄?
直到天微微亮,巡视了一夜的年轻力壮们这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