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若醒来的时候身旁没有人,她伸了个懒腰推门询问外面的太监:“皇上呢?”
“皇上已经上朝去了。”
江若“哦”了一声关门出去,就听到太监在后面嘀嘀咕咕:“诶,皇上昨个是怎么了,为什么睡在偏殿。”
江若:“……”
最近魏逸远上朝的内容还是战场上那点车轱辘事儿,魏逸凌跟打了鸡血一样,说什么都要去挂帅,魏逸远说什么都不让他去,朝堂都快成两个人的辩论赛了,文武百官根本插不进去。
清晨,江若静静地坐在御花园的凉亭中,微风轻拂着她的丝,带来一丝凉爽。她微微闭着双眼,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突然,她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轻微脚步声,心中不禁一动,转头看去。
只见魏逸凌缓缓走来,他的手中捧着一盒精致的桃花酥:“最近不练功了?”
“我每日都是下午才练。”她接过桃花酥,行了个礼:“多谢晋王。”
魏逸凌目光有些异色:“其实本王也可以教你。”
江若想了想,还是觉得武功1oo的魏逸远比较好,“我本来就是半吊子,晋王日理万机,还是不麻烦您了。”
“皇兄岂不是比我更忙,那你为什么找他不找本王。”他冷哼:“我只是怕你扰了皇兄。”
江若好笑道:“皇上也只是得空指点我几句,奴婢不敢让他操心。”
他有些气馁地坐到她身旁:“他对一个宫女都如此关照,可我呢?我费尽心思想要帮他坐稳江山。他从不领情。”
“战场刀剑无眼,他也是担忧您的安危。”江若开导道,“其实奴婢看得出来皇上心里是很在意你的,他不是不相信你。”
“他在不在意有什么要紧的,我只是想上战场。”他目光中燃起熊熊壮志,“我这一生的目标就是能在战场杀敌卫国,若是安坐京中,跟那些吃老本的纨绔子弟有什么区别。我的皇兄是魏逸远,就更不能丢他的脸,这天下是我们二人打下来的,就应该由我们二人守着。”
江若抚了抚额前的八字刘海,看他慷慨激昂的样子,心中陷入了一阵沉默。
她不知道自己劝阻的下场会是什么样子,有的时候她觉得自己不该干预别人的因果,特别是有关于国家兴亡的事情。
“你有办法对不对?”他追问。
江若抿了抿唇,望向他:“陛下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他最心疼的也是你这个兄弟,不如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他进入了沉思,忽然福至心灵,突然想通了什么,蓦地站起来:“你说得对,我这就去跟他讲!”
御书房前
魏逸凌双膝跪地,挺直了背脊,眼神坚定地望着御书房的门。他的声音洪亮,带着恳求的语气:“皇兄,臣愿亲赴战场,为国家效力,请皇兄恩准!”
“说了不许,你回去。”
魏逸远坐在御书房内,无动于衷地批阅奏章。
魏逸凌似乎早已料到皇帝的心思,他微微一笑,说起了他们幼年时光的点点滴滴。
“皇兄,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在宫中的日子吗?那时候魏月当政,我们这些庶子便被锁在宫殿里,连自己的母妃是谁都不知道。那个时候我经常被人欺负,可你总会出来保护我,那个时候我就向你誓,以后一定扶持你走到最高权力的位置,你做贤王我就做你的臣子,一生一世扶持你。”
魏逸远提笔的手微微一顿,御书房的门打开,他走了出来:“正因如此我不能让你去冒险。”
“可臣弟心有不甘,皇兄为臣弟做了那么多,臣弟连报答的机会都没有!”他跪在地上,抓住了魏逸远龙袍的衣角,眼神中有血丝浮现:“皇兄,求你,就这一次,让我去吧。”
“你起来。”魏逸远拉他,他却更为激动:“皇兄!你难道要我一辈子都留在京城安于享乐吗?那我的家国抱负该怎么实现?我不像你,懂得朝堂制衡的弯弯绕绕,但我会排兵打仗。再不能为你做点什么,我一辈子都无法安心!”
也不知今日的魏逸凌是怎么了,他平时性子直,从不说这些话。
魏逸远的手顿住,他蹲下身体,与魏逸凌平视,复杂的声音道:“只要是上战场就有风险,阿凌,你性格专断,一旦去了边疆,我知道我用十道圣旨也召不回你,我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风险。”
“你相信我,相信我。”他死死握住魏逸远的手,认真道:“这一次,你在京城分析局势,只要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绝对不让你担心。”
魏逸远垂眸,手臂有些颤抖,魏逸凌却更用力握紧他的手:“皇兄,信我。”
魏逸远眉头紧蹙,眼神中透露出内心的挣扎和纠结。他紧紧握着拳头,似乎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感。魏逸凌坚定地恳求着,眼中闪烁着对征战的渴望,这让魏逸远心中更加煎熬。
他知道魏逸凌的决心,但却无法释怀对他的担忧,想要拒绝,却又再无法说出那狠心的话语。
在魏逸凌的执着坚持下,魏逸远的内心渐渐松动。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和心疼,最终缓缓地点了点头。这个简单的动作,却仿佛承载了他所有的挣扎和矛盾,让他的心如铅般沉重。
魏逸凌恍然笑了,激动的泪水顺着脸颊滴在二人的手上。
华龙殿院中,江若身着一袭素衣,手持长剑,身姿矫健地挥舞着。她的剑法流畅而凌厉,显然已经比之前进步了不少。
突然,魏逸凌如鬼魅般出现在她面前。江若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行礼,便被魏逸凌紧紧地拉进了怀中。她的身体一僵,手中的长剑险些掉落。
“谢谢。”魏逸凌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低沉而富有磁性。
江若抬起头,望着魏逸凌的眼睛,心中充满了疑惑,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魏逸凌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他微微一笑,说道:“皇兄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