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岑仿佛一点也没有察觉气氛的不对劲,慢慢吞吞喝完这一小杯的茶,这才抬头,“都看我干嘛?”
语气迟疑,又扭头去看沈鹤雪,像是不安之下下意识寻找可信赖对象。
沈鹤雪眸光温和,语气如常,“没事,喝你的。”说着话反手又给他小茶杯里倒满。
陈矣在一边看得叹为观止。
林父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不知脑补到了什么,脸上挤出了笑容来,第一次对司岑好声好气的说话,“司岑,你认识沈先生?你怎么不早说啊!”
司岑垂着眼呼噜呼噜喝茶,当他在狗叫,无视得很彻底。
林父也是个厚脸皮,当作无事生一般,对沈鹤雪谄媚道,“哎呀,这看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误会,都是误会了,刚才陈助理说的什么来着,哦,什么不可推卸的责任,哪有这回事,要怪就怪这心思歹毒的小人,差点就害了我儿子还牵连了沈先生。”
他仿佛拥有变脸绝技,说到罪魁祸的时候一脸怒容,“这种人绝对不能姑息,今天敢下药,谁知道他下次是不是敢杀人,一定要严惩!”
虽然对自己父亲这副嘴脸没眼看,但林以淇认同他最后的两句话。
好歹之前林父失心疯似的话看起来沈先生也没有追究的意思,就是不知道他和司岑是怎么回事。
林以淇心中担忧,但还是打起精神,“我父亲说的没错,这种手段卑劣的人不能轻饶,还请三爷允许我们自己来解决这件事。”
这话的意思是不报警,但要追究到底。
沈鹤雪可有可无的颔。
林以淇便对跪地的青年问道,“你给我弟弟下了什么药,把解药交出来,再说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林家虽然不是多厉害的家庭,但也绝对不是任由欺负的。”
沈明晏此时终于从“小叔竟然和那个晦气东西认识”以及“小叔竟然亲手给他拉椅子倒茶喝”的震惊里回神。
他没有注意到怀里林以澜细微的异样,听到林以淇的诘问,他阴恻恻的插嘴,“敢动我的人,我会让你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跪在地上的青年闻言急了,连忙道,“不关我事啊!我最多就是给他身上搞了点痒痒粉,让他痒失态而已,他现在这个。春的样跟我没关系啊!”
沈明晏怒声道,“你居然还敢狡辩?你是用哪只手给以澜下的药?看我不废了你的手!”
青年吓得要哭了,“我真的没有……好吧我是下了,但真的是痒痒粉,我拿到药的时候怕出差错悄悄试过的,我真没有!”
沈明晏怒火中烧,“那以澜怎么会这个样子?难不成你还想污蔑他是装的,还是说他自己吃了药反过来诬陷你?你自己听听离不离谱!”
司岑像是疑惑不解,嘀嘀咕咕,“那明明宴会厅楼上就有休息室呢,不惜跋山涉水跑到这里来睡觉的行为不离谱吗?哦……也有可能是被人绑架过来的哈~”
“放你……”青年的脏话被沈鹤雪一眼扫视钉得紧急撤回,害怕的避开目光,直着脖子吭哧吭哧为自己正名,“我比他矮这么多,我怎么可能不弄出任何动静就把他绑过来的?
对!搞不好就是他自己磕了药然后溜过来的。
房间那么多,偏偏怎么就进了沈三爷的卧房?
这根本就是蓄谋已久,我只是被当枪使了,我是冤枉的!”
沈明晏气得脖子上青筋都爆出来了,狠狠刀了乱说话的司岑一眼,转而又盯着青年,“你找死!”
要不是手上抱着人,他已经冲过去揍人了。
青年当然不可能承认自己没做过的事,这种时候虽然也害怕沈家少爷,但是现在整件事牵扯上了沈三爷,性质已经完全变了,他怎么可能背起这个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