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前我把工作服脱了,母亲说我都这样了这么冷的天脱掉干什么,冻去有我好受她不来管。
平常这算不得什么狠话,但我那天就是很多情绪的难受,没忍住又哭了。
母亲手足无措,问我怎么了,是话说重了还是怎么样。我表达燕要结婚了,我工作又难做,人不舒服,还没钱很多事情。
母亲安慰我很多,具体不知道我全程在哭。反正就是,我已经比大部分人好很多了,起码有些存款有个不动产。
不知道是因为情绪爆过了,还是安慰的话我好受了许多。
日子又一天天过去,到了跨年夜。燕回了老家,我一个人在家打游戏,点了一个陪玩说是女生但我觉得用了变声器。
不过无所谓了,坑人被带飞还挺好玩的。
一直打到十二点,群里与这群同学跨年,也只是信息。
不似那些跑广场人挤人的看着大屏幕倒数,不喜这种热闹。
我觉得我配不上这热闹,越热闹我反倒觉得越孤独,我的心飘忽不定的不如安稳的在家享受独处的快乐。
到了凌晨一点,爽叫我去吃饭。我说行,正好没事,但我那时什么都吃不了,我病刚好得养身体。
最后还是选了一家烤牛肉的店,我早早的先到了。才现黄乐也在还带了他的对象,爽也带了对象萍。
跨年嘛,正常的很,我这个电灯泡是当仁不让的当上了。
吃喝着,上来一盘生蚝。爽还在问我能不能吃,我也有些纠结。
黄乐问我生的什么病,我说毛囊炎怕复,他说没事他也有照样吃吃喝喝。
我一听行,那就放纵一下吧。然后吃了,爽说有些苦我说还行,但不如萍烧的好吃。
厚着脸皮问萍啥时间再烧我尝尝,萍说不烧了,爽说都毕业了烧啥。
我打了个哈哈便过去了,然后说到燕回了老家,萍说都没跟她说瞒着的。
我也打了个哈哈过去,能玩就玩嘛不能玩算了,反正人与人之间都一样,包括我也一样大多事情算了就好了。
都有自己的事情,自己的生活,会认识新的人,经历新的事,别去过多在意。
然后回到了家,歪着头刷着抖音,思绪不自觉的飘到问6萍烧生蚝的场景。
如果旁边没人,只有我爽和萍的话。我可能会哭吧,因为我是个连搬家都会恋念很久的人。
或许那时候我会是这样:
我放下手中的生蚝壳,胡乱的嚼了下嘴中生蚝肉囫囵吞枣般咽了下去。
对比印象中萍烧的味道,笑脸盈盈的抬头看向萍说到:啥时候再摆生蚝摊,烧一次我尝尝。
萍表情有些抗拒,淡然的回复:不摆摊了。
爽在一边附和:都毕业了谁还去摆。
我一下反应过来,毕业他俩要同居了,会离开那个破家和熬夜的摆摊。
上次听到这个未来的规划还是在23年初和22年,现在已经是24年了没想到已经过去这么快了。
而我物是人非的,我笑容一僵打着哈哈说道:“哦!瞧我这脑子,我给忘了,毕业了啊,真快啊哈哈。”
顺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烟,自顾自点起一根吞吐一番继续说到:“毕业了好啊,毕业了不用家里摆摊不用被家里剥削了,安安稳稳的逃离了这个家。”
随后在烟雾中呢喃着:“逃离了那破家好啊,毕业了,好啊,嗯。。。。那燕呢,算是逃离吗?原来,原来已经,原来过去这么久了。”
透过烟雾我的眼中闪着晶莹,不停的嘟囔着真快啊,跨年的孤独彻底在我心中爆。
明明回忆起来,给燕过第一次的生日还是在昨天,她感动的望着我在那破酒店那昏暗的房间。
跟燕在萍那吃生蚝也好似在昨天,她抓着腿上的蚊子包说好多蚊子,我给她慢慢的抓痒,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快呢。
从初次进入学校到相遇到相爱到很多第一次,很多场景的变换在我脑中闪烁,我举着烟的手立在那没有再动。
直到泪滴从我眼睑话落,我后知后觉的回过神,不确定的低头看了看桌上的水珠。
又仰起头深吸一口气想把眼泪憋回去,没想到入下雨一样落下的越来越快,我不想被他俩看到我这般模样。
被电刺激到的扭过头,递过手背随意擦了一把,抽出两张纸拿下眼睛擦拭着。
然后忍不住哭出了声,相同的我躺在家里也哭出了声:好快啊!为什么这么快啊!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这么快!为什么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