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是被你家族长杀死的,你居然不知道!可笑!”纳纱忍着嘴上的疼,继续耻笑她,那嘴边撕裂开的疼都快让她招架不住了。
“我叫你乱说,我叫你乱说!”把手打疼了,就站起来用脚踢,狠狠的往下踢。
“你父亲跟女人私奔。”她忍着全身的疼,人就这么躺在地上让她踢着,“你父亲跟人私奔,你族长就命人把他给杀了。你们冥家丢不起这个脸,呵呵,不信你可以去问你家族长啊!”
“我不信!我不信!”她一边摇头,一边退后,她父亲是被仇人杀害的,为了救她母亲,只是!那时她还小,她还小!什么都不知道,这些!都是她族长跟她说的,她该信谁?该信谁?
她看着地上的女孩,那个浑身是伤的女孩,一脸不信的盯着她,她猛的上前一把抓住她问,“你还知道些什么?你给我老实说出来!”
“你再这么打我,我就不说了。”纳纱瞥开眼,微微撤开嘴角,又笑了,只是冥姬没看到。鱼儿上钩了……
冥姬重重的丢下她,无论她说什么都不能信,眼前这女人狡猾的狠,她肯定是骗她的,“我不信,我不信你说的话!你根本就不认识我父亲!”她要大声地喊出来,让自己更加坚信是她在撒谎,可是……
“你父亲叫冥文寺!”
冥姬瞪大了眼,看着她,这还能让她不信吗?还能让她再欺骗自己吗?她父亲的名字都从那女孩嘴里说出来了。她父亲是被族长杀死的?一个是她的生父,一个是她一生追随的族长,她连忙转身往外跑,她要问清楚,她得回去问个明白。若她敢骗她,她就要杀了她!
冥姬慌乱的跑了出去,一颗心就这么被悬在那边,放不下。
躺在地上得以休息的纳纱,无言的看着她跑出了门,上了锁,苦笑着继续说道,“跟她私奔的女人叫血纳涯。”只是出了门的人再也没机会听到。
冥文寺的确不是被他族长杀掉的,而是被血家的人逼死的。她的确是骗了冥姬,不然哪来的时间让她逃走?
纳纱忍着疼坐直了身子,双手双脚被绳子反绑着,有点像是在那天大殿之上,好好笑。只是现在她没被蒙了眼,旁边又有一只通红的火钳。她一点一点的挪向那边,背着身子把手靠了上去。背过的身子看不见后面,融断绳子的时候好几次碰上手,那灼热让人钻心的疼,她没多少时间了,必须在她回来之前逃走。
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起来,好不容易断了的绳子让纳纱松了口气,该逃开六王府了。
门被反锁,怎么出去?纳纱跳上冥姬的床四处寻找着,亏心事做多的人往往会在自己的寝房里安个密道。
她低着头,轻敲着床板,“咚”“咚”“咚”“嗒”
她眼睛一亮,是这!
纳纱小心翼翼地的走进了密道,只是没走多远,有两条岔路,一条带光,空气清新,一条黝黑,空气糜烂,带光的肯定是生路,那另一条是?
她想了想往另一条走去。
高高在上的六王子,手段毒辣的又不留痕迹,就她一个区区武官能把他拿下吗?不能!她只能等,等他出手,等他把把柄落到她手里。如今这密室里若真藏有证据,那她就能……
纳纱还没走进底部,一阵怪味冲鼻而来。
但若这里只是用来防人的陷阱……她就会死。
恶心的味道让她作呕,但她只能闻进去,手不能乱碰,只好靠闻来感觉安危。旁边一阵油味钻进她鼻间,是灯油!
她该离开的……可她不能放弃这么一个机会。
生与死就在一线。
……
“殿下!您还是吃点吧,这天都大亮了,您从昨晚就不吃不喝到现在,身体要紧呐!”旋铭看着二王子躺在躺椅上一动不动。
“人还没找到吗?”
哎~“是的,殿下!”
二王子闭上了眼,握紧拳头却无力的说道,“人要还不出现,不管是不是虹家做的,都准备给她陪葬吧。”纳纱!人到底在哪?他要去哪找,她才能回到他身边?
那座茅屋里,两只死鱼滩在地上一动不动,忽然门外一阵敲门声响起。元宵利马冲过去开门大喊,“纳纱!”
“小姑娘!你家的猫跑到我们家来了,还给你呵呵!”
“猫什么猫啊!你有病乱敲什么门啊!滚开!”
“碰”地一声关上了大门。
……
六王府前有座荒废的林,即使在白天都能让人感觉阴森森的。林子里一块地方突然松动了下,土被推开,里面钻出了一个狼狈的小女孩。但那狼狈的女孩笑的格外灿烂!
想当初为了司徒空,她放弃的这座林,如今又让她找上了这片林,那密室里都是些人皮面具,真人的皮。里面还有太傅小孙的脸。这些,足够了。
她得离开这里了,只是要回家必须经过六王府的大门,那边有几个侍卫把手着,怎么过去?
纳纱理了理衣服,梳了梳头,抬头挺胸的走过去。
不一定有人认识她,她只是个路过的。
门口的侍卫看了那女孩一眼,都好奇她怎么那么狼狈。就这样看着她走了过去。
太好了!纳纱笑了开来。
没走几步路,一辆马车向她迎面驶来,是六王子的车!
该死!纳纱闭了闭眼,如今要躲起来来不及了,会让身后的侍卫起疑,她只能一步接一步的往前走。
车夫也不一定认识她,她只是个路过的,只要里面的人不出来。
她越往前走越是小心翼翼,车离她越近,她越是低下头,不敢看那车,她只是个路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