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刘翠的话,沈风荷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现在才流放几天,他们一大家子都连温饱都解决不了了,还指望以后路上照应她们?
“娘!兔肉烤好了,趁热吃吧,否则总是有叫花子苍蝇似地嗡嗡嗡的。”沈风荷淡淡地道,一边撕下来一个兔腿给秦梦月。
三个小家伙也早就等在一旁了,沈风荷又给他们一人撕下来一个兔子腿让他们拿着啃。
刘翠看着烤得金黄焦香的兔子,眼气得只流口水,不过她也听出来刚刚沈风荷那是骂她叫花子呢,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后来还是气得一扭头回去了。
秦家人现在也看出来沈风荷有袁巡撑腰,不敢明抢,只能一边眼巴巴地看着她们吃烤野兔,一边将秦建和李桂花采的蘑菇丢进锅里煮。
他们连锅都没买,这还是花了一两碎银子,问官差买的。
以往一两碎银子能买三个锅了!气得秦进忠把钱秋云和刘翠又骂了一顿。
都是这两个蠢东西,那天在镇上自作主张啥也没买,现在贵了三倍买锅!
钱秋云和刘翠挨了骂,也不敢顶嘴,委屈得不得了。明明那天她们回来的时候,秦进忠还夸她们会过日子呢……
一家人眼巴巴地看着锅里煮的蘑菇汤,不一会儿煮开了,就随便撒了点盐巴进去,然后一人盛了几片蘑菇,急不可待地喝了起来。
秦家人中毒,恶人先告状】
秦家人喝完蘑菇汤一开始还没有什么反应。
等陈五通知大家开始要出发的时候,从张老婆子开始,一家子突然都开始上吐下泻晕晕乎乎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秦进忠痛苦地捂着肚子问道。
他是家里的大家长,吃的最多,症状也最严重。
蘑菇是秦建和李桂华上山才回来的,秦建也很想不明白。
“我……我和桂华可是看着沈风荷那小贱人采了一样的蘑菇,我们才跟着采的!为啥她们没事……唔……”
秦欢欢一直注意着沈风荷她们,这是突然想起来,说道:“哥,我刚刚看到沈风荷做饭的时候,先把蘑菇煮了一遍,然后水是倒掉,重新用新水煮的汤,会不会……她早就知道蘑菇有毒,特意把第一遍有毒的水倒掉了?”
李桂华一听,立刻说道:“对!一定是这样!沈风荷这个小蹄子,她明知道蘑菇有毒,却还不告诉我和你哥,分明是想毒死我们!”
秦家其他人听了,不说责怪秦建和李桂华采错了毒蘑菇,反而都把怨恨转移到了沈风荷的身上。
钱秋云骂道:“我就知道这个沈风荷就是个搅屎棍!要不是她,大妹妹也不会和咱们娘家人生了嫌隙!现在她居然还想毒死我们!简直太狠毒了!”
这时,官差见就他们秦家一家坐在地上不起来,就派了两个官差过来催促。
钱秋云抓住机会,拉住官差的袖子,就告起状来:“官爷!我……我要告状!沈风荷那个小蹄子,她……她要毒死我们全家!官爷,您可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
两个官差面面相觑,下毒?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情?
不过,看着秦家一家老小一个个都脸色发青,口吐白沫,一副真的中毒的样子,也不敢怠慢,当即去和陈五报告了。
沈风荷这边,吃过了烤兔子还有兔杂蘑菇汤,照样是和秦梦月还有三个小崽子把东西收拾了。
另外又烧了一锅水,把板栗还有掏到的鸟蛋煮熟了用包裹包好,这样好保存,路上还可以吃。
秦梦月注意到秦家那边的情况,不禁担心起来:“风荷,他们不会是出了啥事吧?”
正说着的时候,袁巡走过来,说道:“沈娘子,秦家有人告状,说你要毒死他们一家,头儿让我叫你过去跟他们对峙。”
沈风荷一点都不意外,这家极品,不出幺蛾子才奇怪。
秦梦月却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官爷,这……不会是弄错了吧?风荷一直跟我和孩子们在一起,怎么可能会下毒?”
袁巡也很是无语,但头儿的命令,他也不能不听,便说道:“放心吧。头儿就是把你们叫过去把事情说开了,不会平白冤枉任何人的。否则,没的叫那起小人日后乱嚼舌根,反而更不好。”
秦梦月还是有些担心,沈一川也勇敢地护在自己姐姐面前,说道:“不行!我阿姐才不会下毒呢!你们不能带我阿姐走!”
反而是沈风荷很是镇定,安慰秦梦月和沈一川:“娘,一川,你们放宽心,不会有事的。”
说着,便随着袁巡过去了。
秦梦月和三个小家伙到底不放心,也跟着一起过去了。
其他被流放的人也都围过来,看热闹。
陈五看着钱秋云,道:“钱大娘子,你说沈小娘子要毒死你们一家,有什么证据?”
钱秋云平时是跋扈惯了的,之前就是一时忿恨,才告了状,现在哪里说得出什么所以然来,想了想,才牵强地道:“她……我儿子儿媳上山采蘑菇,她明明知道是有毒的,为什么不告诉我儿子和儿媳?叫我们一家老小喝了蘑菇汤之后全都中毒了?”
这话一出,沈风荷还没来得及说话,其他看热闹的人已经忍不住说起公道话来了。
“啧!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自己分不清毒蘑菇,反过来怪人家不提醒她的,该着她的么?”
“就是!人家没提醒她,就是要毒死她们全家?这莫须有的罪名扣得可是真溜!跟某些人有的一比!”
这些流放的人,一部分是被太子谋反案牵扯的,一部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