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无论是否被牵扯,大家都心知肚明太子恐怕是被冤枉的,因此,对太子妃身份的沈风荷和皇后身份的秦梦月都没有过分的刻薄。
现在说公道话的,其中有几个人是今天进山跟着沈风荷拾了板栗,蘑菇和野橘的,刚刚还有人特意过来向请教怎么处理板栗,因此对沈风荷都很感激,这才开口打抱不平。
沈风荷见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心中甚感安慰。
她当即也委屈地说道:
“二舅娘,你这话从何说起?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分辨得出什么是毒蘑菇,什么是没有毒的蘑菇?就是大表哥采的那些蘑菇,我自己也采了,还和我婆婆孩子都吃了呢。我若是知道的话,又怎么可能不告诉大表哥呢?你这样冤枉我,不是让大家都戳我脊梁骨么?”
说着,还不由得抬起袖子拭了拭眼泪。
钱秋云都快气炸了,这白莲花!那天她用烧火棍打她的时候,哪儿有这么娇弱?分明是演戏给大家看的!
“沈风荷你这个贱蹄子!你少在这里装!你不认识?你不认识你会把煮蘑菇的第一道水倒掉?你分明就知道那蘑菇有毒性!”
沈风荷讶异地看着她:“二舅娘,我把第一道水倒掉,只是因为蘑菇没有洗干净,水里脏了,所以才这么做的啊……”
钱秋云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梗着脖子道:“反正!就是睨着贱蹄子巴不得我们全家都被毒死!陈官爷,你快点把她绑起来,等到了县府,让县老爷处置!”
袁巡看不下去了,出来作证道:“头儿,我和一起进山的兄弟们也可以作证,沈娘子并没有故意误导秦建夫妇采毒蘑菇,是他们自己采的。而且,沈娘子自己也却是采了相同的蘑菇。”
秦欢欢看袁巡居然当众替沈风荷说话,当即冷笑两声,阴阳怪气地道:“呵!这还真是郎情妾意,护得可真是殷勤!”
说着,还朝着沈风荷嫉妒地看了一眼。
这话说的很露骨了,所有人都不由得朝着沈风荷看了一眼。
难道……短短几天时间,前太子妃真的就和一个押解流放犯的小吏好上了?
不过……这几天,好像这个姓袁的官爷是挺照顾她的,会不会真的有什么隐情?
乱污蔑人的下场】
沈风荷幽幽地睨了秦欢欢一眼,二话没说,走到她面前,抬手就是两个大嘴巴子扇了过去!
“啊!沈风荷你敢打我!”秦欢欢捂着脸,鼻子嘴角都被打出了血,不敢置信地瞪着沈风荷。
沈风荷冷冷地看着她,道:“打你?打你算轻的了!我沈风荷清清白白的,你刚刚那话,分明是在故意败坏我的名声!而且,单是牵扯到我也就罢了,你居然还敢把官爷也拉上?官爷是你能随意诽谤的吗?!”
说得秦欢欢霎时间后怕起来。
流放路上动辄几个月乃至一年,官差耐不住寂寞,强要了流放人中的女人,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大家心知肚明,但哪儿有人敢直接出言挑明?只怕还没到流放地,就被官差寻个由头打死了!
否则,留着乱说话的祸害,万一告到了上头那里,那官差自己轻则罢官,重则被下狱。
官差们也不傻,怎么可能会拿自己的前途和身家性命开玩笑?
“更何况,”沈风荷继续说道:“刚刚袁官爷所说的话,也不过是给我一个公正罢了,一起上山的大家也都是看到的,哪一个字是假的?岂能由着你恶意中伤?”
围观的人听了,细想一下,也都纷纷点头,说道:“正是!我们都可以作证。袁官爷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偏袒!”
陈五寒着脸,正色道:“钱大娘子,秦小娘子,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空口白牙污蔑同为流放的犯人也就罢了,脏水居然泼到他们这些当差的身上来了?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钱秋云和秦欢欢见大家都不站在她们这一边,刚刚秦欢欢一席话又得罪了官爷,此刻都脸色惨白,不知所措。
“官……官爷……我……”
陈五见她没有话说出来,当即冷冷地道:“秦家钱氏空口白牙诬陷沈小娘子,女儿秦欢欢更是出口污蔑官差,性质恶劣,两人各罚鞭笞十次,以儆效尤!”
钱秋云和秦欢欢听了,双腿登时软了,母女俩抱头痛哭起来:“官爷,我们冤枉啊!老爷,你……你快救救我们……”
秦立正听到自己妻女都被罚鞭笞,气得狠狠瞪了沈风荷和秦梦月一眼,刚做出来一个拱手的动作,要辩驳几句。
陈五已经继续说道:“你不用急。我话还没说完呢。秦立正,教女无方,对内室管教不严,纵容其长舌妇的行径,其性更加不可饶恕,罚鞭笞二十!”
说完,一摆手,其他几个官差当即不由分说地上前,将秦立正,钱秋云和秦欢欢压着摁在地上,然后马鞭一下一下狠狠地抽到了三人的身上。
其他秦家人哪里敢再上前说一句话?
而且,大房遭殃,二房心里还多少有些痛快。让他们一路上都欺负他们二房,现在现世报了吧!
三人叫得鬼哭狼嚎的,那叫一个惨。
鞭打秦欢欢的是李勇,他虽然已经有意放水了,但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敢真的一点劲都不用,因此,秦欢欢还是被打得眼泪连连的。
最关键是,被这么多人围观着挨鞭子,这都是沈风荷害的!
她绝不会放过她的!
秦欢欢一边哀嚎一边心中忿恨地想着。
鞭笞很快结束,秦立正一家三人刚刚才中了毒,现在又被鞭打了一顿,连站都站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