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塔罗涅本身耐性足,是个沉得住气的人,遇到六月这种不分场合“粘人”的,却也忍不住露出“和善”的笑容,说着赶客的话:“你站在这里那么久,是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
六月没悟出他言外之意,便问:“没有要帮忙,那我坐着吗?”
潘塔罗涅的头在隐隐作痛。
他转为了直白的话:“别人不关心你,你自己也该关心关心自己的身体,天黑了,还不去休息?”
当然不能休息!
拿不到神之眼,她心里不安睡不着。
六月厚着脸皮问:“那……我能不能在这里看着你上床睡觉我再离开?”
她只想让潘塔罗涅把皮带脱了,她好以帮洗衣服的理由,给神之眼来个狸猫换太子。
“你想做什么?”潘塔罗涅勾起嘴唇笑,转身细细打量她的神情,揣测她不同寻常的意图。
他可不会相信,鱼儿自动上钩了。
要是有那么简单,他就不会选中这条小鱼,他不过只放了网,还没开始撒诱饵,小鱼怎么可能会主动跳入网中呢?
除非是有事相求。
此时六月兜帽下的脸颊被捂红,粉粉嫩嫩,像未成熟的樱桃,直让人想咬一口。
他看向六月的眼神而温暖而炙热,假如道德允许,真想现在就将她圈过来,将她包围在怀里,细细品尝。
他将欲望埋藏至深,六月尚未有察觉,倒也能感觉到几分灼热的目光。
“是我说错话了,那我还是回去休息吧,晚安,老板。”六月把兜帽拉得更严实些,推门而出。
开门期间吹来的冷风,将室内火热的空气浇凉。
“老板”这个称呼一出,潘塔罗涅的笑容如秋风中的落叶般迅速凋零。
他看着房门缓缓关上,心中逐渐明晰了眼前的现实——她只把他当成是能给她发工资的人,而非其他的任何关系。
难道他对她还不够宽容?还不够好?
为什么就是掌控不了她的情绪,反而会被她影响了自己的情绪?
自始至终,只要是潘塔罗涅想得到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本以为请六月入瓮也只是时间问题,没想到她完完全全没有任何的回应。
到底还有哪里做的不够?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是因为末席么?
他从未把「公子」当成竞争对手,毕竟六月看「公子」的眼神,和看他是一样的冷淡。
只有偶尔谈到六月感兴趣的话题,她的目中才会发出光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