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受着双份。
复苏的记忆,和现在切身的触觉。
真正的欢愉竟是如此。
沉溺在这样的愉悦之中,还有谁敢说自己无心无情,冷如弦月。
沈遥凌抵在宁澹肩头的手揪紧了他的衣衫。
宁澹……!?()_[(()”细细的声音在喊他,像是责怪,也像是求救。
宁澹耳根发烫,一路烧到颈侧。
弯下腰去贴近了她,将自己的耳朵贴着她的侧脸,想要听得更清楚些。
桌上两只酒杯空空如也,床角的烛台微微震颤。
苍蓝夜幕中明月高悬,花瓣在风中打旋飘荡。
坚硬的种子在湿润的土壤中被不断耕耘,终于在某个刹那,见到白昼日光,绚烂绽开。
哗啦。
海面翻起小浪。
宁澹睁开眼,发现自己仍是额前刺痛、陷入幻境之前,撑在床板上的姿势。
窗外投来日光,头顶木梁上波光粼粼。
残存的感觉还在身体中,宁澹屏息低头,调整掩饰。
掌握成拳,转眸看向蜷在被褥里睡得香甜的沈遥凌。
她面颊酡红,唇角轻微勾起。
长发如云,蹭动时散落了些许在枕上,也被颊边的细汗沾了几缕。
似乎在做一个美梦。
宁澹用力地吞咽了一下喉咙。
神智渐渐归位。
他在幻境中,和沈遥凌共度了新婚夜。
可是,眼前的沈遥凌什么都不知道。
在这样的沈遥凌面前,他既觉得羞愧,又觉得空虚。
仿佛,那只是他一个人一厢情愿的幻想一般。
但是他们明明上一个瞬间还在一起。
现在,他却连触碰她的资格都没有。
宁澹收回身形,站远了些。
平定了气息,才从来路钻了出去,回到自己房中。
船上的水用得很紧张。
宁澹也没办法去浸凉水,只能不断默默背诵心经。
屏风边搁着一面水镜。
镜中映出颈项上的咬痕,此时已经红得发紫,还隐隐可见齿痕。
难怪连他都感到刺痛,沈遥凌真是一点情面也不留……
不能再想,再想下去,今夜他就要爆炸了。
宁澹转开目光,手却不自觉地抬起,指腹摩挲着那个齿痕。
就算幻境中的一切,是他一个人的妄想。
可这
()个齿痕,却是实实在在留下了的。
仿佛一个印戳,一个证明。
-
一床桃花,四下皆空。
沈遥凌慢慢地睁开眼,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
感觉还未平复。
藏在被窝里的身子还在轻轻颤抖痉挛。
浑身散着懒洋洋的满足。
说实话,她上一世面对成熟的宁澹太久,都快忘了宁澹生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