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
陈三石等待一阵子后,上前把汪胖子搀扶起来。
“你都听到了?”
汪直目光呆滞:“没错,是我害死了师弟和将士们……”
“那你怎么没掉脑袋?”
陈三石问。
如果是指挥出现重大失误,导致一个精锐营全军覆没的话,主将绝对是死罪。
“……”
汪直沉默许久,才用嘶哑的声音说道:“我当时没得选,没得选你懂吗?”
他重新在地面跪倒,瘫坐下来。
“隆庆五十七年。
“在辅严良等人的推波助澜下,朝廷以莫须有的罪名,把督师大人召回京城,打入诏狱。
“同年。
“南徐国,大举来犯。
“八大营被派去镇守、反攻。
“我本名汤若山,时任玄武营主将。
“但是那场战役,不是我指挥失误。
“那个时候,南徐国已经占领包括陵川府在内的诸多战略要塞。
“如果不想办法迅把陵川府拿下,一旦让南徐国稳住脚跟,南方就大势已去。
“但陵川府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想要攻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先攻下东侧的康宁府撕开一道口子。
“但这道口子,哪里那么容易撕开。
“最好的办法,是等到朝廷其余兵马赶来支援,以数倍兵力猛攻。
“但他们迟迟不动!”
汪直情绪变得激动起来:“皇帝的京军早集结完毕,偏偏不朝康宁府方向开拔,你觉得是为什么?”
“等你们送死。”
陈三石给出回答。
“没错!”
汪直声音愤恨:“朝廷想趁此机会削弱八大营的实力,最好再死几位将军,方便他们以后派人接手!
“关在诏狱的孙督师,就是用来威胁我们的人质!
“如果我们不听话,非要拖延到京军不得不来的时候,更加印证八大营不忠,师父会是什么下场?八大营以后也肯定会被慢慢清算。
“相反,如果八大营这时候站出来表忠心,愿意给京军当先锋打头阵,证明我们还在朝廷控制下,师父和其余人或许还能有条活路。
“这一点,我看得很清楚。
“而且光用血肉替京军攻城还不够,还要再加一個人!”
陈三石眉头微蹙:“三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