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现在穿在百里惜月身上的可是龙袍,帝王之仪的象征,就是当今皇帝穿戴中也应当心几分,此刻却被用来为北羽雪擦汗。
百里惜月,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百里惜月的举动越来越让他看不懂,也越来越匪夷所思。
北羽墨却不会知道,百里惜月之所以会如此高调的表现出对北羽雪的关爱,会不惜违背自己之前的承诺,早早的把北羽雪卷入政治斗争之中,只因为,北羽雪迟早都是他的皇后,既然是他的皇后,就是他的女人,怎么能对别的男人情根深种呢?
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她的父亲。
就算他相信北羽雪会做出理智的决断,但是,他还是不容许他的女人的心中别的男人重过于他。
“啊……”却不想,这龙袍虽是最好的绸缎,最精致的绣工制作而成,但是却依旧在北羽雪那粉嫩的额头上留下了一条血痕。
“雪儿,痛不痛?快传太医,去跟太后禀报一声,就说待雪儿看过太医之后,朕亲自送她过去。”看到那慢慢渗出血迹的一条划痕,北羽墨双眼一紧,要不是极佳的自控力,他早就一把把雪儿从百里惜月的怀里抢回来了。
他含在口里,捧在手里的宝贝女儿,才一进皇宫就shou了伤,还是在脸上,这让他怎么平心静气。
更何况让她shou伤的还是这个把他疼宠女儿的权力慢慢剥夺的皇帝。
“爹爹。”似乎是感应到了北羽墨的怒意,被百里惜月抱在怀里的北羽雪可怜兮兮的呼唤道。
“爹爹在,爹爹看看,疼不疼?”这下,还未等百里惜月停下脚步,北羽墨已经接过了向他伸出手的北羽雪,看着那额头上的血痕,好不心疼。
“疼……”眨巴着大眼,清明的双眸多了一层雾气,更让北羽墨心疼得无以复加,一道冷芒直接就刷向一旁的百里惜月,也不管这是何等的大不敬。
“都是朕不好,一会让太医给雪儿看看,朕一定不会让雪儿的脸上留下疤痕的。”虽然被瞪了,但是又能如何,谁让他伤到了人家现在疼在心坎上的宝贝,更何况,这伤他真是无心的,看着那一条血痕,虽然不至于毁容,但是他这心里也不是滋味啊。
这可才是北羽雪第一次进宫,一进宫就见红,这似乎不是什么好的兆头。
“爹爹,雪儿是不是和皇宫犯冲啊?”百里惜月这才想到,那边偎在北羽墨怀里的小人儿已经悠悠吐出让他心跳突的停滞一拍的话语来。
“以后我们不来就是。”一句话,北羽墨回答得理所当然,去也让百里惜月心中一沉,以后想要在宫中见到雪儿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奴婢见过皇上,丞相大人,太后听闻相府小姐shou了伤,心有担忧,故命奴婢前来探望。”太医都还没赶到皇帝的清心殿,太后的贴身宫女棋月已经来到了。
“恕奴婢冒昧,这小姐的伤是怎么弄的?”看着那粉嫩额头上的长条血痕,虽然不算严重,但是却因为伤在脸上,故而多了几分担忧,毕竟一个女子,一旦破相就不好了。
“朕不小心弄的,你回去禀报太后,等太医为雪儿上好药,朕就带雪儿过去。”脸色微温,不知是因为棋月的探个究底还是因为自己的无心之失,但是却成功的让棋月断了继续追问的念头。
“奴婢这就回宫禀报太后娘娘,奴婢告退。”看了一眼自始至终都没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的父女两,棋月恭敬的退下了。
“好像这太后很关心我。”看着棋月离去的背影,直到太医匆匆而来,雪儿突然吐出了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话语,没让身旁的两人变脸,到让刚打开药袋的太医愣了一下。
拜见太后
“雪儿的伤不会留下伤疤吧?”虽然知道太医会尽力,但是百里惜月还是先一步的开口询问了,想想只要那如玉一般完美的额头上留下一道疤痕,他的心里就会觉得不安。
“皇上放心吧,只要在结疤前,不要碰到水,不出半月就可以痊愈了。”太医的回答很是保守,这伤口也就最多五六天的功夫,但是看着皇帝担忧着急的样,他还是小心为好。
“看来,雪儿又得禁足半月了。”看着被涂上药膏,轻轻包扎着的小脑袋,北羽墨捋了捋北羽雪额头上的发丝,温凉的眸子里有着淡淡的疼惜。
“爹爹不用担心,雪儿又不喜欢出门,在家挺好的,我还希望在家里足不出户,谁都不见呢,当然除了爹爹。”拉住了北羽墨的手,北羽雪反过来安慰到,释然的表情,坦然、无畏,她真的不在乎这伤疤,当然也不会在意这所谓的后续麻烦。
“朕就知道雪儿乖巧,现在好了,我们也该去给太后请安了,太后该等急了。”看着温馨眷恋的父女两,百里惜月也提醒了他们今天进宫的主要目的。
“皇上,宣王求见。”可就在这当口,清心殿外却传来了不止让百里惜月意外的消息,就是北羽墨也愣了又楞。
宣王,这个当今皇帝的堂弟,远离尘嚣,避于塞外的王爷百里夕尘,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回京了?
两道视线碰撞转移,百里惜月的脸上笑容不变,可是无形中,整个人显得疏离尊贵。
“臣(臣女)告退。”北羽墨牵起北羽雪的手,没有向北羽雪解释,但是北羽雪已经隐约知道,这个毫无预兆出现的宣王,绝对不会是一个好事。
但是百里惜月身上气息的变化,却也让雪儿知道,百里惜月面对他们父女的时候,虽然依旧是君王,但是却少了间隙隔膜,多了几分人与人之间的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