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夏和凛冬坐在院子里,往这边望了一眼,凛冬便站起来快步往屋内走去,绛夏抱着脚跳了几步,又坐了回去,却是把头偏向一边,像是在和谁生着闷气。
“逢单,”长歌忽然叫道。
“怎么了?”逢单上前,习惯的将手放到鞭子上,他知道,每当她用这种语气叫他的时候,就是有事发生了。
长歌嘴角微弯,“你和绛夏,现在谁更厉害?”
手指紧了紧,逢单站到了她面前,“以前,是她!”
“很好。”长歌后退了一步,“你现在将她绑到我面前来,我答应过你的,先锋军交给你。”
逢单飞快的转身,又惊又喜,“我,真的可以?不是说男子之身,无法从军吗?”
长歌笑得明媚,“如果绛夏都输在你手里,我作担保。”
孟秋小小往旁边移了几步,以手掩面,又来了,她家小姐几百年难得一见小小的恶作剧。
不出来则已,一冒出来,真的是一鸣惊人。
她这种性格,第一次冒头,便是带着长蓝公子,离家出走,浑然不顾孟家几位长老如何捶胸顿足,恨骂不已;
第二次,是抢了当今皇上当时太女秦子蓉看上的狐袍,就此与皇家结缘;
第三次,她看不惯当时武试的主考官身上的衣服,硬是拿着碧玉箫将人家衣服破坏得稀烂,一战成名。
后来身入军营之中,总算知道收敛很多,稍微有点大将军的样子了。
可是今天,貌似第四次来了,可怜绛夏和凛东便成了倒霉蛋。那么这次的后果呢,莫非真的要成就本朝第一位男将军?
逢单可想不了那么多,狂喜之下,提着鞭子便朝绛夏甩去,攻势凌厉,半点不留情。
绛夏立时气得脸色发青,抱着脚跳开,“张逢单,你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胜之不武。”
逢单面不改色,半空中又是一鞭挥下,一边回道,“我不是君子。”
绛夏就地滚了几下,险险避开,逢单身形落地,接着道,“我是男子。”
长歌看得目不转睛,索性放松了身体,靠在门槛上看得津津有味。
逢单的鞭法,是长歌亲自传授,虽然是由于入门晚,内力方面有所不济,但是鞭法精妙,配上逢单的身形,端的是美妙绝伦。
绛夏躲得狼狈,没几下身上的衣服已是看不出来原来的颜色。
“张逢单!”她气急。
逢单手下攻势未减,一鞭接一鞭的挥出,“等你赢了我,再来讨论是否胜之不武的问题。”
鞭影重重,绛夏单脚不便,终于一个躲闪不及,被一鞭结结实实的甩到了背上。她闷哼一声,撑着身体站起来,狠狠的瞪着逢单。
逢单不闪不避的瞪回去,一边还说道,“将军,你别忘了你答应的话。”一边,鞭子挟着呼呼风声凌空而来,绛夏咬咬牙,放下了一直抱着的脚,双手大张,一掌推了回去。
绛夏的掌力浑厚,这一下两人的距离极近,所以对逢单极为不利。眼看掌风扫到,逢单已经来不及退后,整个人完全笼罩在绛夏的掌风之中。
就在那一刹那,逢单只觉得他只闭了闭眼睛,便被牢牢的拥进了一个怀抱,紧接着,拔地而起,堪堪躲过了绛夏的还击。
落地后,长歌一手抱着逢单,一手拿着碧玉箫,看着双脚站立的绛夏,似笑非笑,“怎么,绛夏的脚这就好了?”
绛夏这才反应过来,低头看去,那只包着纱布的脚稳稳当当的踩在地上,当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狠狠的跺了跺脚,扭头道,“都给你说骗不到将军的,你还不相信。”
房门开了,凛冬走了出来,恨铁不成钢的叹道,“谁让你那么不经激,几鞭子便让你恢复原形了。”
绛夏看看长歌怀中的逢单,转头骂道,“又不是你,你当然不着急了。要是真让这先锋军被个男人得去,我以后还如何在军中立足。”
凛冬轻笑,直直向长歌走来,嘴里的话却是向着绛夏说的,“你个笨蛋啊,你以为将军舍得你被鞭子打到么,也不动动脑子。”
走到长歌面前,抱拳行礼,“将军,欢迎回来。”
长歌含笑点头,“一别整年,凛冬的风采,犹胜往昔。”
凛冬撩撩头发,笑得风情万种,“将军也一样,依旧是笑如春风。”
绛夏在旁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跺跺脚走过来,一边小声的嘀咕着,“叫我在那儿扮黑脸,你倒好,和将军假兮兮的夸过来夸过去,和霜狐狸一路的货色。”
凛冬站在一旁,笑道,“谁让你比逢单都笨,看,他都知道将军一定不会坐看他受伤的。”
绛夏再剜她一眼,又看回逢单,“我能和逢单比么?谁不知道,将军历来都偏心他的。”
心不甘情不愿的给长歌行了礼,“将军!”
长歌好笑,“怎么,绛夏吃逢单的醋了?”
绛夏不服气的看她,“将军还说要把我的先锋营给他呢,这先锋营可是我的。”
长歌笑意盈盈,“你要是连逢单都打不过,先锋营你怎么好意思再继续接管呢?”
绛夏气呼呼的嚷道,“我那不是装的么!”喘一口气,指着两人道,“而且,将军,你到底还要抱着他多久?”
长歌看向怀中,短暂的停顿之后,飞快的放开逢单,一边笑眯眯的回道,“这你也看不惯啊,不如绛夏你过来,我抱你吧!”
绛夏抖了抖,跳回凛冬身后,指着长歌,满脸狐疑之色,“凛冬,眼前这个人真的是将军吧?不会是其他什么人假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