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连忙叫道:"不要,斯如,不要--"
斯如又问:"那你们答不答应?"
绮罗无助地看向无忌:"爹--"
无忌说道:"我别的不怕,就怕万一被发现了……"
斯如忙说:"不会的,只要绮罗离开,干爹一口咬定我是女儿,就没问题了,"她转头又对绮罗说道:"绮罗,你不是一直很想去找沐大哥吗?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绮罗有些担忧:"可是你进了明家堡,我走了,爹怎么办?"
无忌从旁说道:"这个你们不用操心,爹这么大的人了,自己会照顾自己,何况还有德叔在。"
斯如笑着说:"就这么定了。"她转身跪在无忌面前,重重地磕了一个头:"绮罗,干爹,斯如就此拜别,保重。"
绮罗上前,一把抱住斯如:"斯如,我舍不得你。"斯如喃喃:"我也是。"
无忌将斯如和绮罗揽在怀中:"你们俩都是好孩子,爹以你们为荣。"
只是没有人注意到,斯如落泪的脸上闪过一丝胜利的微笑。
少卿刚刚推开门进屋,斯如就忽然扑了上来,她狠狠地吻住了他。
少卿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斯……斯如,是你吗?"
斯如声音喃喃:"嘘,不要说话,好好记住这一刻,我还不了你的深情,能还的只有这一刻。"说着她再度吻上了少卿的唇。
少卿大喜,一把抱起她,两人滚进了床里,少卿欣喜地问:"我总算是守得云开了,对吗?"斯如却说:"不,这只是一场梦。"少卿笑:"那么就让我永远都活在梦里吧!"
白色的纱幔落下来,将二人紧紧覆盖,纱幔下,二人极尽缠绵。
不知过了多久,寂静黑暗的屋内,一苗火光忽然亮起。斯如起身望着熟睡的少卿,忽然一滴泪慢慢地淌了下来,她抚摸他的脸,慢慢地俯下身,贴在他脸上,她喃喃地说:"我是个坏女人,过了今晚你最好忘掉我,我也会忘掉你,我们从来就不认识,从来就不……"
她穿衣下床,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熟睡的少卿仍露着婴儿般的笑容,喃喃地说着梦话:"斯如,我爱你,我好爱好爱你。"
斯如听到了,可她并没有回头,脚步迟钝了一下,却仍是拉开门离开了。
第二日清早,百姓们围在街道的两旁看着热闹,方舵主一马当先,带着大队明家堡门人,护着马车往前而去。斯如一身盛装坐在马车上得意地望着两旁百姓地欢呼雀跃,而一身男装的绮罗夹在百姓们中间,望着斯如远去,怅然若失。
忽然,少卿飞快地跑过来拦在马前:"等一等。"
方舵主的马受惊,差点儿把方舵主抛出去,他厉声道:"大胆狂徒,胆敢阻拦明家堡的马车,你不想活了吗?"少卿固执道:"我要见君家小姐。"
围观的百姓们窃窃私语,方舵主往身后看了看,策马走到马车旁边:"君小姐,有个年轻男子说要见你。"
斯如一脸的平静和冷漠:"我不认识他。"
方舵主扬声喊道:"来人啊,把这个疯子给我拉开。"
立刻,有几个明家堡门人上前,对着少卿拳打脚踢,队伍继续前进,少卿不顾一切地冲上去。
少卿从后面喊道:"斯如,你不能这么对我,斯如,你跟我说,你是有苦衷的,这不是你的意愿,斯如--"可任凭他被打得满地打滚,斯如却始终无动于衷。
队伍渐渐远去,百姓们各归各位,少卿倒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绮罗上前,轻轻地扶起他,少卿失意地问:"君小姐,这是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绮罗满心自责:"这都怪我,斯如是为了我……"
少卿想了想,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不,她不是为你,她是为她自己,她只爱她自己,哈哈哈……"说着他甩开绮罗转身离开,绮罗的眼中满是难过的表情。
城门口,初一、大牛和书淮戴着斗笠靠在马车上一动不动。
不远处有一个富商背着包袱在城门口不断徘徊,一个乞丐沿途过来,见到富商连忙上前哀求道:"大爷,行行好,给点赏钱吧!"
富商拿出一锭银子在乞丐面前晃了晃:"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永平巷怎么走?"乞丐连忙说:"永平巷很近的,进了城往右拐,再直走就好了。"富商点头,放好银子往前走去。
乞丐上前拦住他:"喂,你还没给钱。"
富商怒道:"我有说过要给你钱吗?去你的--"他一脚将乞丐踢倒在地。
乞丐不依不饶地纠缠起来,富商也撕下脸皮对乞丐毒打起来。
初一往前瞄了一眼,驾着马车过来,高声喊道:"这里有没有人要去永平巷?"富商一听,赶紧迎上去:"我要去,我要去。"初一又说:"三文钱,上不上车?"富商有些惊喜:"这么便宜啊,上上上。"他赶紧上车,马车飞驰而去。
乞丐从地上爬起来,朝着马车远去的方向用力地吐了口唾沫。
郊外,初一哼着山歌,驾着车往前而去。富商坐在车里,望着虎视眈眈的大牛和书淮直冒冷汗:"不是说很近吗?怎么这么久还没到,我不坐了,我要下车--"他要起身,却被书淮按回了座位。
大牛拔出匕首对准富商,富商吓得浑身发抖:"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车外,初一依然哼着动人的山歌,忽然里面轻轻地敲了两下,初一一拉缰绳,马车顿时停住。
只听到大牛一声厉喝:"下车,快下车。"而后那富商就被光着身子推下了车。
初一继续策马前行,大牛和书淮抓着一大把珠宝,掀开车帘出来。大牛兴奋道:"老大,你看,这次收获大了。"书淮也说:"今天是伯父的生辰,这下我们可以好好庆祝庆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