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他的声音沙哑中略显疲惫,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去外地出差,应该要到明天才能回来的,可是此时他说来找我,那么必定是他放弃会议,提前回来了。
“我就在公司,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等你就好。”此时的我,除了他,我不知道还能跟谁去沟通,不是指望他能帮到我什么,只是要死也要让我死得明白。
“那你先去我的办公室,陈晓婷已经被我吵了,你直接进去就好。”
挂了电话,我就径直走进了电梯。因为顶层是上层管理人员办公的地方,所以一般上来的人很少,很幸运,电梯里只有我一个人。
感受着电梯墙面冰冷的触觉,我觉得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在收缩,是冷么,可是外面的温度已经快到40摄氏度了。热么,整顿大楼里到处都是空调。
我真的,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好人,除了小学时有点男孩子气,老是淘气闯祸之外,我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对父母孝顺,对同学友好,和人说话温和有礼,从不去争什么,更不会做什么顺人利己的坏事,可是为什么这么一个低调友善的我,会沦落到被全公司所鄙视的地步呢?
唉,又想起了那句话,究竟是我太善良,还是别人太险恶、。
很快我就来到了总经理办公室。和朗晨哥说的一样,已经在门口看不到陈晓婷的身影了,我轻轻一拧锁吧,门立刻就开了。
偌大的办公室里,进门便能看到一张很大的红木质办公桌,真皮的椅子背后是一排落地窗。
走进窗户,拉开咖啡色的窗帘。及目望去,车如流水的街道,鳞次栉比的高楼。别人都说站在高出能生出一种别样的豪迈之情来,所以那些个伟人们才老是喜欢爬山,感受一下大地匍匐在我脚下的快感,可是此时的我,却丝毫没有快感,好更多是头晕目眩的恐高。
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虽然和筱怡认识了6年,除了两年前的我自杀的那次,她情急之下找来了朗晨哥帮忙,从而知道她有一个哥哥之外,她从来都不曾像我们提起过她的家。平时看她的穿着打扮,也并不像一个怎么有钱人家的孩子,比我和菲儿更喜欢逛大商场,有时候买的东西更便宜。原本以为她只是家庭条件稍微好一点,可是现在,我突然开始好奇,要怎么要好,才能够让她每天无所事事的只知道玩,甚至是到处旅游也不必担心费用。要怎样好,才能够让莫经理不惜给我五百万也要把我赶出真谛,要怎样好,才能让朗晨哥身上即使一言不发,也能散发着让人折服的傲气。
我站在靠近门的一边窗户,长长的窗帘没过我的脚踝,凉凉的触感,让我不自觉的想靠的更近,可正在这时,突然传来了开门的拧锁声和莫经理貌似怒火中烧的声音。我赶紧退后一步,藏在了窗帘后面。
只听到莫经理的声音略带责问的口气,“朗晨,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似往日里和我玩笑一般慵懒低沉的语气,朗晨哥的声音刚毅中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冷峻。“我没什么意思,这件事到此为止。”
闻言,莫经理似乎还不解气的继续说道“不可能,我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季蓝的。”
朗晨哥沉默了一下,接着语重心长的回答“语灵,你别这样,我们是不可能的,你为什么要吊死在我这一颗树上呢?你自己看看这些年来你都做了些什么,只要我一跟女生有接触,你就无所不用其及的对付她们,两年前甚至不惜害的钟黎入狱,你以为你做的这些我都不知道吗?”
“什么叫做我害她入狱,要不是她自己本来就心术不正,我能害得那么彻底么再说了,既然当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看着我把她送进了监狱,现在跟我扯什么旧账。还有,我没让她缺胳膊少腿的已经算是很仁慈了。你还想我怎么样?”
从莫经理的语气中我明显的感觉到她发怒了,我一直以为两年前的事情是经过无数张嘴添油加醋之后的结果,没想到,真的有人被送进了监狱,而且原因还只是因为那个人是朗晨哥的前女友,这个认知不禁让我的心瞬间跌落谷底,双手紧紧的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一丝的声音。
“好,我不跟你扯旧账,钟黎的事我是默认了,就像你说的,她是活该,可是季蓝呢?季蓝做错了什么”朗晨哥的音调突然上扬,我的心瞬间绷紧。原来这一切真的只是因为他,原来他知道这一切都只是莫经理搞的鬼…………
现在看来,或许我认识了六年的筱怡也并非我看到的那么简单吧。
“哼,真好笑,你竟然问我季蓝做错了什么,她比钟黎错的更过分,至少当时的钟黎只是你的前女友,可是现在的季蓝,我看的出来你很爱她,所以我绝对不会让她好过,必要时我一样可以吧她送进监狱,你知道的,在这里,没有人能动我。”
“语灵,你这是何苦呢?两年前我默许了你对付钟黎,但是这次,我绝对不会任由你对付季蓝,就像你说的,我爱她,而且,我发誓,你要是真的动了她我绝对不会原谅你,你是知道我向来说道做到的。”朗晨哥这段话说得无比严肃,仿若积久不化的寒冰,冷的彻骨。
“为什么,为什么,她哪里值得你爱了,哪里………”
那两声嘶声力竭的为什么,好像来自天际。听着莫经理带着带着浓浓的鼻音的话语,我突然同情起她来,世上的情花千万种,可是,最痛苦的莫过于我看上的花,早已名花有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