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然一边问一边不断朝沈刺这边靠了过来,探着脑袋想要看清楚衙门里的人都从赵寡妇的嘴里问出什么了。
可是,觉察到解然不断靠近的目光,沈刺竟然一反常态不仅没有将里头的内容告诉解然,还立刻将那一沓厚厚的审讯记录收了起来塞进了怀中。
解然眉头皱得更凶了,抓着沈刺的手臂一个劲儿的问:“沈刺,你怎么回事啊?我就是问问都审出些什么了,你不告诉我也就罢了,做什么这样藏着掖着的?”
搞得好像他知道了审讯记录里头的内容会透露给旁人似的。
然而,解然话说得这样重,沈刺居然一个字也不解释,反而将那一沓审讯记录越发往怀中深处多放了几分,而后还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系列举动之后,沈刺脸上才露出了几分松快放心的神情。
沈刺扭头看向解然,只说:“事关重大,这里人多口杂,有什么都先回王府,等殿下看了这些之后,你想知道什么都会知道的。”
说吧,沈刺根本也不等解然反应,直接将身前的衣摆撩了撩大踏步就往三法司衙门外面走去,全然不管解然有没有跟上。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虽然解然和沈刺的性格大不相同,一个沉稳,一个热闹,看似是水火不容的,可,这些年来,他们两个一直在殿下身边当差,不说旁的,光是两人之间的默契已经到了遇事不用多说一句话
,只需简单的几个眼神,他们便能读懂对方心中的想法。
这样的默契需要足够的信任和长时间的相处,而有了这样的默契之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自然不是寻常的朋友可以比较的,甚至便是自己的血亲只怕也没有对方更加了解自己。
如今,沈刺明显的回避和古怪的举动,实在叫解然想不明白。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何好好的沈刺竟然这样防着他?不,不对,不应该说是防着他吧……一时间,他自己也说不上来,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反正沈刺整个人都怪怪的。
解然又是个实打实的急脾气,如今明明有了新的线索却不能知晓,简直就像有一只小猫隔着层层衣物不断在他的胸口处抓痒挠腮般,叫他这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憋闷烦躁得厉害。
解然瞧了眼沈刺离开的方向,又回头看了看方才那个衙役走向的方向,解然忽而灵机一动:赵寡妇究竟说了什么,又不是只有他沈刺一个人知道!那衙役手里也有多余的审讯记录,大不了他过去让那衙役借给他瞧瞧呗,反正又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再不然,他就进到屋子里,亲自问一问那赵寡妇。她说都说了,再和他说一次也是一样的!
嗯!没错!就是这样!
打定了注意,解然转身就追了上去,不断叫着走了一段距离的衙役小哥,等到他好不容易将人追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之后,那衙役
小哥犹豫了起来:“方才不是已经将记录给沈大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