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宝荣公公还弓着身上前扶元凤修。
只是当他接触到元凤修的一瞬间,金石般透人的凉意便是隔着层层衣裳都能清楚无误的传过来。
宝荣公公心里又惊又怕,一双眼睛瞬间睁大了不少:璃王殿下的身子已经差成这样了么?
虽然心惊不已,但,宝荣很快就叫自己恢复往常的镇定,将元凤修扶上了马车,将手中拂尘甩了甩,细着声音说:“回宫……”
浩浩荡荡的队伍这才从璃王府大门外启程。
待到宝荣公公一行人转过街角,离开了众人的视线,画棠这才蹙着眉担心不已的看向郁嘉宁:“姑娘……皇上忽然传召殿下入宫真的没事么?皇上是不是信了那些丢尽三法司衙门的字条啊?”
景宣帝能得到的消息,璃王府自然也是能收到的。
画棠十分不解:“那些人莫不是受了什么人指示,故意要将屎盆子扣在殿下的头上?”
明明就没有的事儿,怎么就说那些贼人当街杀人之后翻进了璃王府的后院?
郁嘉宁抿着唇,虽然方才在宝荣面前她表现得十分淡定坦然,但是,事情的发展着实有些不对劲儿,她的心里如何会不担心?而且……
皇上让元凤修和独孤娉婷一起入宫,她却不能陪在元凤修身边,只能在璃王府里待着,若是当真有什么,她也没办法帮到元凤修……
如此想着,她着实有些讨厌景宣帝非要让独孤娉婷进入璃王府的旨意了。
独孤娉婷嫁进璃王府或许的确有什么盘算,可,景宣帝又何尝不是像之前安插自己一样,将独孤娉婷安插进璃王府,就是为了打破她和元凤修之间的信任,让独孤娉婷成为他探查璃王府的工具。
这个皇帝,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总是这样的多疑、警惕而让人心里不爽。
等到万事准备妥当之时,等到元凤修不愿再受掣肘之时,她可要要叫这个皇帝老儿也尝一尝吃哑巴亏的滋味。
回到当下,郁嘉宁沉了口气,将手搭在画棠的手背上,目光里闪出几分信任的神色来。
“放心吧……殿下知道该如何保全自己的。”
她相信他。
比什么时候都要相信他。
不过……
她虽不能陪着元凤修一起入宫,却不代表她什么也能做,就像个别人豢养的鸟儿,只知道在笼子里叽叽喳喳。
画棠自己也说了,那三个贼人根本就没有翻墙溜进璃王府,却有人将这个消息传给了三法司衙门,显然就是有人接着最近的事情,故意在谋算着什么。
只是,她还没有弄明白,事情究竟是从那三个贼人开始在京城行凶起就有人算计着璃王府了,还是说,只是有人趁着近日来京城混乱、朝堂不稳、皇帝烦心之时故意将璃王府推到众人的眼前。
必须将这个事情弄明白了,才能更好的想出对策来。
“画棠,你去将解然叫来。”
“解然?”画棠眉梢往上挑起又落下,“解然能
行么?”
郁嘉宁笑着看画棠:“解然能在元凤修身边多年,自然是行的。恐怕,整个璃王府里,也就只有你会觉得他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