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只能借你来生孩子……”
楚轻盈死了。
这一年她不过二十七岁,孩子未满一周岁,她闭上眼时走马观花地过了一遍短暂的一生。
有那么一幕画面,给她带来的视觉冲击强烈震撼,令人血脉喷张。
那是她嫁给谢昭川的第八年,谢昭川新婚当天不知所踪。
即便几天后回来了,谢昭川却另有所爱,一直未曾与她圆房。
从十七岁到二十五岁,一个女子最美好的年华啊,她竟守了八年的活寡。
她满门被诛,虽然自己是嫁出去的女儿,逃过了死罪,但皇上极度厌恶楚家,身为罪臣之女的她被软禁在谢家一处冷僻的院子里,身边的忠仆相继惨死,唯有她还苟延残喘。
直到,谢昭川需要儿子,她便沦为了这个生子工具。
那是她最后一次抗争,她骗来了自从嫁入谢家后八年中见面次数屈指可数的谢疏鹤,自己的公爹。
楚轻盈准备了催情药,只是不等给谢疏鹤用上,谢疏鹤就被她一杯酒灌醉了。
男人俊容碧眸,手腕上戴着一串沉香佛珠,本该一身的清贵出尘,然坐在床榻上的他却衣襟微敞,低垂着眼看双腿缠住他腰身的她。
她的手在谢疏鹤凸起的喉结上揉捏,辗转往下抚摸他坚硬如壁垒的胸膛、结实遒劲的腹部,继而葱白如玉的手指勾起亵裤边缘。
谢疏鹤的身躯虽然瘦削,但有着区别于少年的旺盛性感的荷尔蒙,肌肉线条分明又精壮,腰身和双腿都蕴藏着蓬勃爆发的力量。
“唔……”谢疏鹤在她的撩拨下呼吸渐乱,轻喘中胸膛肌肉一下一下起伏着,覆着一层薄汗,泛着水光,每一处肌理轮廓都喷薄着滚烫。
楚轻盈完全褪掉了男人的里衣,睫毛颤抖着,忽然闭上眼,用力吻住男人绯色潋滟的唇,身和心都无比激荡。
很快,她被动情的谢疏鹤压在身下。
谢疏鹤碧色的眸里涌动着狂浪,把她的两只手臂反折到头顶,手指紧紧锁住她的手指。
两人的呼吸都是灼热又急促的,谢疏鹤一开始还克制着,隐忍得额上青筋颤动。
到后来,他腕上戴了多年的佛珠一颗颗绷紧,在极致欢愉中骤然断裂,似圣洁者坠入深渊,埋在她肩上,轻唤,“盈儿,盈儿……”
明明他意识不清醒,明明这些年里他们连面都没见过几次,偶尔碰上隐匿避世的公爹,她远远地便低眉敛目恭敬行礼,眼角余光只瞥见他走过去的一片衣角。
但那晚,他一改往日的克己复礼圣洁清贵,那样的迷乱和疯狂让她软了身子酥了骨,贴在她耳畔呢喃,就仿佛他对她魂牵梦萦、日思夜想,早已情根深种,如今得到,终于圆满无憾。
她感觉自己像被谢疏鹤隐秘又沉重的情欲点燃了,成了一团火,尽情地在谢疏鹤身下燃烧着。
楚轻盈本就是将死之人,经过一遭怀孕生子后,她更是缠绵床榻。
奄奄一息之际,她见了谢疏鹤最后一面,只来得及说了寥寥几句的遗言,“你务必护着允安平安长大……”
“他是我谢家的血脉,我这个做祖父的,必会尽心尽力。”谢疏鹤道,嗓音里透着楚轻盈辨不明的颤抖和嘶哑。
不是的,不是的,楚轻盈说不出话来,只能在心里急急否认,艰难地伸出手想触碰谢疏鹤抱在臂弯里的婴儿,却于半空中垂下去,重重地摔落在床沿,闭上了眼。
楚轻盈死了,灵魂漂浮在空中,看到了后来发生的一切。
她才知道,自己竟然是一个话本里的炮灰女配!
她死时谢疏鹤很平静,很快她就知道那是一种绝望、悲痛到麻木的平静。
谢疏鹤抱着孩子在她的尸体旁枯坐了一整夜,满头青丝转瞬成雪。
谢疏鹤正值壮年,虽做了“祖父”,但其实并未娶妻,谢昭川只是他的养子。
他有着一张绝色无双的脸,是端方自持清心寡欲的君子,却一夜白了头,生命力一瞬被抽走了般。
他服用所谓的可以长生不老的丹药、散、各种大补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