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解决啦,是我们组那个编剧女孩子她妹妹发的,已经删掉了。”
阿乐笑了一声,问:“是那个头发卷卷的女生吧?她一直有点花痴的,看到帅哥就发作。”
其实我也有点赞同,但这么背后说人家不太好,我踹他一脚:“你好歹是个男人,这么说女孩子坏话!”
“做错事也分男女吗?”阿乐嘀咕道,“我其实怀疑是那个孔雀精故意作怪。不过这件事能解决就好。”
他又在背后给万有霖乱起绰号,我都不指望这俩人能和解了。
“你就知道乱猜!没证据不要乱说人家。这事我们组长已经解决了,你就别操心了。”
“林嘉霓吗?”阿乐问,“她还是挺能干的,家里开传媒公司的。学校里挺多人喜欢她。”
我有些在意,问他:“你也喜欢她吗?”
阿乐的耳朵一下子红了起来,眼神躲闪道:“乱猜什么!我不喜欢她,我有喜欢的人。”
我一下子来了兴趣,伸手揪住他的耳朵,滚烫的皮肤贴着我的手指,我贴近他,不怀好意地问:“你喜欢谁?叫什么名字?好看吗?”
阿乐抓住我的手一握,我下意识松了手,他像被烫到似的一下子站了起来,说蹦都不为过。
“太晚了,我去洗洗睡了。”
我看着他逃似的跑出门,不由笑出了声。
想不到阿乐还挺纯情。
转天就到了万宗宁的生日,我们穿戴齐整就坐车去了万家洋楼,爸爸和太太一辆车,我和阿乐跟哥哥一辆车。
起先阿乐不想去,爸爸点他道:“是让你出去认人的,也是要让人认你。”
他是爸爸的义子,这种场合要是不露面,就是上不了台面的了。
说穿了,带他去是爸爸在抬举他。
阿乐自然懂这番道理,只好乖乖穿起西装跟我们一起装相。
哥哥斜眼看他,嘲道:“你现在架子倒是大。”虽然最近哥哥已经不坐轮椅了,到底长时间站立走路还是勉强的。
阿乐干笑了一声,连忙讨饶:“箫至哥,我错了。”又说:“我就是想我到底是外人。”
“你进阿蓝房间都不敲门,这会把自己当外人?”哥哥拿眼风扫他,阿乐笑得更僵了。
我也白他一眼,说:“你就是想躲懒好歹也找个好借口。家里谁拿你当外人了?”
我心想,茗茗还没份呢!
不过社交场本也不适合小孩子,我也是前几年才开始和爸爸出去走动的。
阿乐被我们兄弟俩一通教训,彻底老实了。
我想起万有霖,特地叮嘱他道:“我们是上门做客的。你看到万有霖再怎么不对付,面上该有的礼数不能少了,免得被人背地里说没规矩。”
阿乐恨不能当场跳车回家,奈何被我们盯着只得答应。
据说万宗宁从年轻时起就非常洋派,万家洋楼就可见一斑,门口一片英式草坪绿意茵茵,大门口还有一座巴洛克雕塑喷泉。
我们到时已经来了不少宾客,万十行在门口招呼客人,倒是没看见万有霖。
他看到我们忙上前来迎,笑着和爸爸太太寒暄。我紧跟着哥哥,想到他还没痊愈默默扶住他的手臂,哥哥含笑看了我一眼,借力踏上台阶,一边跟万十行开玩笑,问他怎么在大门口当起门童来了。
万十行见他行走如常也很高兴,听他玩笑便说:“我可没有你这种会体贴人的弟弟,自然只能劳心劳力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便问:“万有霖呢?不知道他的手臂好些了没?”
阿乐默不作声在后面提着礼盒,闻言也四下看了看。
万十行摇头苦笑:“这家伙惯会偷懒的,不知道哪儿去了。我让他少打游戏,他跟我说手没事了,让他干丁点事情,又说手疼。”
确实是万有霖能干得出来的事,大家听了都笑起来。正巧万宗宁从内厅里出来,我们便上前给他祝寿。
阿乐送上礼盒,爸爸亲自打开拿出那只粉彩花鸟纹兽耳衔环瓶,摆到桌案上。万宗宁脸上一片惊喜,从衣袋里掏出一副眼睛,小心翼翼捧起来眯着眼细细打量,一边对爸爸赞道:“老弟,你的眼光从来不错的。”
我们陪在一旁听他们说话,万有霖悄悄凑过来,想要挤开阿乐站我旁边。阿乐一脸面无表情,却死活不让他挤过来。
我怕他们俩吵起来,瞪了阿乐一眼,护着万有霖的左手臂往后退了退,哥哥侧头看了我们一眼,阿乐也老实了。我问万有霖:“你手臂怎么样了?你哥哥说你这几天还疼?”
“骗他的,早不疼了。”他干脆道,又用眼神去挑衅阿乐,“方同学,真是稀客啊。”
我头疼地挡在他俩当中,小声说:“稍安勿躁,我们今天是来给你爷爷贺寿的。”
万有霖可怜兮兮地扁扁嘴:“欸,不是说也有我的礼物吗?”
“自然是有的。尊老为先,你耐心点。”我随口安抚,阿乐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
等两位长辈聊完,万宗宁又关心了哥哥几句,只说年轻人有拼劲,伏虎无犬子,将来定要青出于蓝。大概提了这句想起了我,又跟爸爸说:“做人不过一层里子,一层面子。你几个儿子可算里子面子可全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