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不知道为什么,师兄说这些话的时候给我的感觉,有点像洛阳城里那个推销假藏宝图的。不过算了,师兄这么说的话,就随便他吧,不然他又该念叨什么“师弟与我疏远了”“师弟讨厌师兄了”之类的莫名其妙的话,听着头疼。
于是说师兄拿来的那块帛巾恰好是黑色的。
他将帛巾卷成细细的一条,小心翼翼地蒙住了我眼睛,视线里瞬时漆黑一片。接着身上略感觉有些凉意,却是师兄扯开了蒙在我身上的防水绸布。
光裸的肩膀瞬时暴露在空气中,我感觉到丝丝凉意,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冷吗?”身后的师兄关心地问了一句,续而又笑道,“师弟尽可放心,很快便不会再冷了。”
说话间他的手触到了我背上,却是滚烫异常,手指在我肩膀上缓缓移动,我莫名觉得有些不舒服,才要开口,却听师兄说道:
“此搓背古方需得以特殊手法按摩方可,师弟不必担心,难道师兄还会害你不成?”
想起全冠清师兄之前曾经为我挡过的种种人祸天灾,我抿住嘴唇,迟疑着没有作声。师兄真的开始为我细致地按摩肩膀,只不过他动作间手指总是四处地磨来蹭去,弄的我很不舒服,偏偏眼睛又看不到,黑暗之中感官触觉特别明显。我记得搓背应该不是这样的啊,大家都是拿着汗巾在那里稀里哗啦狂风骤雨地一阵搓。师兄年岁长大了,动作也跟着变得慢腾腾的,但这也未免太慢了!就连蜗牛移动的速度也要比师兄的手指快得多吧?
还没等我出声抱怨,肩窝突然一麻,却是师兄不知怎么触到了我的麻穴,指尖内力淌出,一竟是不注意间点中了穴位。我顿觉身体发软,内力不能动用,手脚也使不上力气,一下子急了,刚要出声提醒,师兄又不小心点到了我的哑穴。
“怎么了师弟?”全师兄似乎感觉到我的挣扎,便凑到我耳边关切问道。我挣扎着不能动,想说话说不出声,心里焦急得不得了。师兄却全然无觉,继续为我按摩起背部,而且仿佛是怕我听不见似的,嘴唇一直贴在我耳边跟我说话,呼吸低低热热地喷吐着。
“师兄这里恰好有一点西域那边传来的特殊香料,听闻女子嗅后筋骨酥软,只肌肤敏感异常,床底之间另有奇效。师兄身为男子,纵然一直好奇想要试试看也没得机会。正好师弟现在变了身份,我们兄弟情深,想必师弟你也不介意替师兄来试一试这香料吧?”
说话间,他已经在不远处不知道弄了些什么,很快我便感觉到丝丝甜香扑入鼻间。身体愈加瘫软,意识也渐趋昏沉,隐约感觉到师兄走过来抱住了我,双手在我身上游走,头欺进我耳旁,咬着我耳朵低低地道:
“师弟的运气一直好的很,师兄当年花了那么大的力气,也没能要了你的命。只是今日的运道似乎站在我这边呢,不过师弟不必担忧,师兄我可舍不得要你性命,只是想要你的人罢了……”
我头昏昏沉沉的,又看不到东西,只隐约感觉他伸手进木桶里来捞我,口中说着什么“曾经想放过你,但你却自己送上门来”“那康敏算什么东西,哪里有师弟这般引人记挂”,总之迷迷糊糊地感觉师兄一直在说话,说着说着突然“啊”的一声,然后又是“咚”的一声,接着就没声了。
我完全没有心思管师兄是不是又被花瓣滑倒了,只觉得全身燥热,想说话说不出,想挣扎又挣扎不动,甚至连取下眼罩的力气都没有,只是瘫靠在木桶边不停地喘粗气。这时候有一只冰凉的手似乎触上了我的脸。
似乎不是师兄的手……但是有种很熟悉的感觉,指尖的厚茧让人觉得很亲切……
此刻我也顾不得那许多了,只感觉他的手冰凉凉的很是舒服,无意识地蹭了蹭。那手微微一颤,似乎要缩回去,我着急地想要伸手去抓住他,却只扑腾起一朵水花。
前面隐约传来叹气声。
“因为你,表妹被我气走了。”那个声音说道,“本来要去苏州办件事,时间也延后了一个月。传信的鸽子现在只往公冶二哥那里飞了,因为我根本没有时间和心思去搭理它们……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你到底耽误了我多少事?”
“连句话也不留,银子也不拿,说走就走!我说过会好好安置你,你这样是存心想与我为难不成?”
“不想跟我回去也罢了。若是去找你那虚竹师兄还好,那全冠清阴险狡诈,城府颇深,我又怎能放心得下!你知不知道就这短短几日,他对你下了多少次手?像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武功不怎么样,就只会自作聪明,往往死的也最快!”
“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别人说要给你搓背你还真敢放人进来,穴道也给封了。我要是来的再晚点,你……”
啪啪两下,背上一麻,却是我的麻穴和哑穴都被解开了。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手脚终于恢复了行动力,却依旧酸软使不上力气。隐约听到对面的人哼了一声,淡淡道:“能站起来吗?先把衣服穿上,你现在这样我也不好跟你……”
“恩公大人……”那人冷哼的声音很像慕容公子,我不由自主地叫出了声,同时摸索着伸出手,牢牢抓住了那人的衣袍。
对面的身体骤然一颤。我全身燥热,感觉到他身上似乎很凉快,忍不住挣扎着往木桶外爬。结果因眼上的蒙眼布还没解开,也看不清东西,整个人连着木桶一齐往前摔去!
似乎有双手臂焦急地伸过来环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