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汐犹豫了会儿,在那张充满了容伽礼气?息痕迹的大床和一尘不染的地板上?,她表情认真选择了一分钟,最终坐在了浴室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听着细微的声响。
路汐平视的眼眸没有焦点,仿佛见?不到旁物。
她尽量地让自己处于游神的状态,直到衣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掏出来一看。
是容圣心的来电。
从到宜林岛封闭式拍戏开始,容圣心自知唯恐打?扰到她状态,就没有像之前一样热情地发早安晚安了,路汐微微讶异这通电话,却还是没有耽误一秒,接听了起来。
随后,容圣心的声音传来,似乎有事儿求她帮忙。
“汐汐,我哥也在宜林岛……你今晚有时间?吗?”
路汐轻轻嗯了声。
容圣心有些急:“我在温见?词的朋友圈看到……哥他去那个俱乐部?打?拳了,跟谢家双生子里名声最好的那个,还有宁家的,他们以前还没继承家业的时候就经常结伴去,每次去,哥的状态都很不对?劲。”
房间?很安静。
路汐清楚地听着容圣心的抱怨,她虽然不知道谢家双生子名声最好的是指哪个?也不知道宁家的是谁,但是却能感?同身受——
容圣心为何关心。
“死周境川,给他打?电话也不接。”容圣心气?音都出来了,又软软地求道:“汐汐,你能帮我去酒店看看我哥情况吗?”
路汐无法?宣之于口跟容圣心坦白已经身处于酒店,也看到了相隔一扇浴室门的容伽礼。
唇齿间?的话徘徊了许久,只能说:“我会的。”
容圣心悬着的情绪总算落回肚子,随后在电话里跟路汐多言了不少事。
比如?容伽礼这些顶级豪门出身的公子哥,自幼是被外界贴上?继承人的标签,一举一动代表的都是家族的立场,会有无数双眼睛如?狼似虎地紧紧盯着。
所以一个个瞧着都跟不似凡人似的,却殊不知他们年少起私下玩的那套极限刺,连那些公认的纨绔子弟都要跪地自愧不如?。
以及这个核心圈的人几乎都有无限的权力,也看似极度低调,实则的低调是外界自认为的假象而已,只是他们了解不深,还不够格混进来。
最后容圣心还说。
因为温见?词是亲生父亲和外公家族的共同继承人,以后会继承两份巨额的遗产和家业,货真价实的唯一独苗苗存在,所以他一向被家族过度保护,也有自知之明?这条命珍贵着,每次去俱乐部?都是坐观众席。
不参与这种血腥暴力的游戏,坐观众席看就算了!
还要偶尔看到精彩之处,发个分组朋友圈,要知道这种俱乐部?上?拳台就要见?血分高低的,让人跟着看了心揪揪的。
路汐很安静地听着,脸蛋的表情半隐在暗色里,偶尔会不认同地皱了眉头,却同时将有关容伽礼的事迹字字都记在了心里,没有冒然打?断容圣心的碎碎念。
见?浴室水声差不多快停了。
她才?挂断电话。
路汐没继续坐在沙发上?等容伽礼洗完澡出来,她握着比手心温度高一点的手机想了想,随即起身走出这间?房,又很快径自走进了宽敞干净的厨房。
她是想煮粥的。
在那段短暂却对?她而言,格外漫长?的逃出宜林岛时光里,米粥里放一点点白糖,成了她最奢侈的新鲜食物。
直到现在,都让路汐觉得?是美味。
可以治愈一切负面情绪。
她从柜子里找到一套陶瓷炖盅,玻璃墙壁安静映着单薄的人影,正有条不絮地挽起袖子洗米熬制,过了会,又转身打?开了冰箱。
看着满目琳琅的新鲜食材。
路汐鼻尖皱了皱,略纠结了会,伸手从里拿出几样来。
如?果容伽礼今晚不喜甜口,也有咸口的配菜。
她站在岛台前心里琢磨着,随手轻轻地将洗净的小萝卜头切下来,搁在了白瓷碗里。
…
…
半个小时后。
路汐纤细的手指端着一碗米粥和三道清淡的小菜到了餐桌上?,抬眼却不见?容伽礼出来的踪影,四处依旧安静得?只有她弄出了点儿响动来。
不知不觉中,路汐即便?是再怎么小心翼翼地不想在这间?套房留下自己痕迹,也无法?避免。
她怕米粥凉了。
步声很轻地浴室走,里面雪亮灯光明?晃晃,容伽礼在偌大的浴缸里未起身,胸膛的漂亮线条在水面波动下若隐若现,似见?她出现在门口,才?掀起眼皮,漫不经心地望了过来。
今晚两人都没有正式说过一句话。
路汐答应要在浮山湾酒店过一夜,也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的待在客厅沙发上?,但是她忽然不想这样默不作声的避开,心底给自己找补,就当是还债。
还当年在巷子里差点被欺负,容伽礼慈悲心肠救下她的人情债。
这样想了两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