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县丞还是那么宠爱露露,真专情。”
仇璋哼一哼,不理她。
时间退回到抓捕吉和的那天早晨,仇璋和李纤凝连夜搞定了案头工作,逢李含章升厅,李纤凝说:“事不宜迟,赶紧拿去找我爹批示。”
仇璋悠悠道:“不急。”
李纤凝说:“怎么不急?”
“尚有许多细节未经核对,比方说温夫人口中那个侄女,她作为圣莲信徒的证物,发生命案的密室,所用的凶器,这些需要一一确认,和她的口供对上,才能算无误。”仇璋双手交叠,思绪清明,“说实话,一开始得到线索,我难掩兴奋,思虑的不周详,经过一夜,逐渐冷静,这么大案子,仅凭温夫人一家之言,实难定论,万一她反口怎么办,必须有更切实的证据。”
“眼前大好机会,难道要白白错过?等我们抓了吉和,大刑伺候,不怕他不招。”
“你比大朱老马更适合做刑狱公人,动不动大刑伺候。”仇璋讥讽。
双手交叉,叠在下巴颏儿下,“我越想越不对劲儿,回思昨日的对话,不像是我在逼问温夫人,倒像是温夫人有意引导着我,一句句追问。搞不好是陷阱,莽撞不得。”
李纤凝说:“假如我偏要你莽撞呢?”
“什么意思?”
“你猜对了,这是个陷阱,由我和吉和为你设下的陷阱。”
“什么情况?”仇璋震惊不已。
李纤凝讲了她到青龙寺寻阿悉兰,以及后面发生了一切。包括她和韩杞怎样被捉,罗睺怎样搭救,她怎样与吉和做交易,后面怎样销毁案卷,又怎样设局,诱他入彀。
仇璋这才得知,李纤凝韩杞消失的那三四天里发生了这么多事。又问她,“你跟他忏悔了什么,他抓住了你什么把柄?”
李纤凝说这个不重要,当务之急是按计划去抓人。
仇璋人往椅背上一靠,大约还在消化,半晌,问了一句,“按照你的计划当然没问题,后果我可以接受,只是有一件事。”
“什么事?”
“假如我没发现不对劲儿,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这一切?”
李纤凝笑眯眯,“在温夫人当堂翻供,你受到处罚后,我前去安慰你,会告诉你真相。”
仇璋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叫我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你到底有几分把握扳倒吉和?”
“时机一到,自见分晓。”
房门推开,花露端进来一盏汤饮。
“什么东西,黑乎乎的。”一闻还有一股苦味。
“解暑的凉汤吧……”花露说。
李纤凝皱起鼻子,不感兴趣。
仇璋尝了一口,苦是哭了点,料想苦意更解暑,端起来饮了。窗外烁玉流金,白光刺目,室内水涨船高,闷热难耐。
外面有人叫花露,花露应了一声,又出去了。
“苦不苦?”李纤凝往仇璋塞了一块蜜饯。
收回来自己吮了吮指头。
仇璋好笑道:“又来这套。”
“嗯?”
“你以为你勾引得了我吗?”仇璋说,“想勾引我也不能在这种地方,比你好看比你妩媚多娇的女子随处可见。”
李纤凝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恍然大悟,娇媚一笑,拿起一枚蜜渍杨梅舔。
她滑嫩香软的舌头舔过杨梅上的蜜液,咂摸好半晌,接着灵巧一卷,杨梅入口,酸甜滋味溢满口腔,发出满足的声音。咀嚼须臾,吐出小核一粒。
沾了蜜液的手指不能放过,一根根吮吸干净。
仇璋瞧着,“咕咚”咽下一口口水。
“你咽口水了。”李纤凝大笑着扑到他身前,直把他扑倒在水纹凉簟上,“小小伎俩而已,你也把持不住,定力欠佳呀。”
仇璋闷声道:“你起开。”
“不。”促狭地把手指伸到他嘴巴搅和。她手指上的蜜液没吮吸干净,带着丝丝甜味。
仇璋喘息渐粗重,跨下某物渐硬。李纤凝也感知到了,“文璨……”
“你别动,我、我……”
“你脸红了,心跳也好快。”
仇璋按捺不住,就势一滚,女下男上。
大掌托于她枕骨下,吻她海棠花瓣一样的唇,另一只手撩她裙子。
“你别急嘛。”他动作粗鲁,要进来,她想好好温存。
门又开了,花露慌慌张张跑进来。
仇李二人急忙分开。
花露万分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