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的脸孔全都起了红肿,即便隔着那层人皮面具,还是现出了手指印,她看着好生心疼,忍不住想去抚小姐的脸!
她的小姐,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
她恨死了,不光恨自己,一时手痒生出事端,一时口快惹起大祸,更恨金晟出手是如此的狠。
“都横起手印了……王爷,你果真狠心……在小姐想要自刎的时候,你居然还能下得了手打下这么十个巴掌……她可是你的新婚妻子……传说果然全是真的,萧王爷果然薄情寡义……”
恼怒的责怪,落地有声。
金晟也终于认清了一桩事:眼前的这个婢女果然很能招人生怒,而且完全不知道什么是感恩图报,他是吃饱了撑着,才去保全她,她真是活该被人杖死。
他气哼一声,神色在瞬间变的阴沉漠然:“本王原本可以做的更的薄情寡义!”
一声淡淡的轻笑传漾了开来。
是紫珞在摇头轻叹。
“小姐,你笑什么?”
胧月迷惑,被打得这么惨,小姐就不恼吗?
瞧瞧,脸肿的厉害,嘴角犹带血丝,可她眼神却是那么的安宁。
她拍拍胧月的肩:
“傻丫头,你误会王爷了,王爷打我那十下,全是在救我……要不然,他出手救我后,皇上只怕会越发的动怒,说不定这一怒之下,就真的会立马将我给赐死。王爷打我这十下,踢你那一脚,但为消去皇上的心头之怒。如此他才能有立场出来相求!”
胧月一楞,这是救命之计?
而金晟,则是一惊,他没想到这个女人竟能洞烛他的心思,目光,不觉一利。
“月儿,我们该谢过萧王的相救之恩才是!”
她轻笑的对上金晟深而繁复的眸子。
金晟却在这个时候,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临走,他只扔下一句话:“好好给本王在岚阁待着,若再惹什么是非,你们这两条才自鬼门溜达回来的小命,随时随时还有去报到的可能。”
房里再无他人,岚阁安静了,房外,就听得金晟在吩咐人牢牢看好阁里这位主子,奴婢们恭声领命,很快,他的声音消失不见。
胧月想了想,终于弄懂了这其中的道理,这一领悟,身上又是一阵冷汗涔涔。她深深吐气,扑通一下跪到了紫珞跟前,猛的抱着小姐的腿,心里是好一阵后怕。
“小姐,都怕我不好,是我害小姐受累了,都是胧月惹出了这大祸事……”
“没事没事……”
她忍着疼,伸手将娇小的人儿扶住,抱着,轻笑说:“都过去了不是。”
这一场风暴是过去,可是,如果身在旋涡里的她们,不能及时抽身,只怕到时还有更可怕的事会发生。
“小姐,我们离开这里吧!我越来越觉得害怕,皇宫真是一个可怕的地方……小姐不要再去沾了……我总觉得,以后还会出事……”
她怕极了,闭着眼,整个人发抖:“小姐,刚才,你是假意要自刎逼得金晟不得不跳出来保你的是不是……”
“嗯……月儿越来越聪明了!”
紫珞的心,也在颤,人,虽已回魂,可,刚刚那种硝烟迷漫的杀气,依旧在心头回荡:兵行险招,到底还是管用的,只是……
“小姐,你这么做太危险了……要是金晟心狠手辣的不肯出来护,你岂不是白白……”
“不会的,他一定会跳出来。我给了他足够的时间行动,即便不是为了给君墨问一个交代,他也要顾着萧王府的面子,他萧王的面子,如果他没法保住他的新婚妻子,他的那些战功还有什么用……只是,我忽然觉得皇上如此不留情面的想把你赐死,似乎也是有目的的……”
“什么目的?”
“嗯,或许,皇帝也是想让金晟自觉自愿的交出那盆千秋蕊,又或者,他是故意趁机打压萧王府……昨夜赐婚,今日威慑,唉,这帝王家的爷们难做,金晟这个不得喜的萧王更是难做……”
几丝忧思在眼底浮现,今日的是非,好生复杂!
局中局,计中计!
到底是谁,在暗中将所有人满盘算计?
待续!
正文各怀肚肠,是谁意乱又情迷1
金晟离开不一会儿,景侃奉命拿了一瓶凝香玉露膏来。
景侃来的时候,很不友善,走进来时,摆着一张臭脸:
“爷让奴才过来给岚主子送药……
“岚主子,奴才不知道您以前在侯爷府是怎么当小姐的,可现在,您是王妃,王妃就该有王妃的样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您应该是明白的!所以日后,还请岚主子少做脱格的事,免得祸及整个萧王府!”累
说完,转头就跑,根本就谈不上一点点对主子的尊重。
他心里自是恼怒:这新来的女主子,也太会生事,差点还把整个萧王府一起拖到祸事里,爷还因此而白白失去了一盆千秋蕊——
之前,爷一回到自己的园子,将自己独个儿关在房里,好半天才出来说:“把那盆花送进宫去!”
这千秋蕊,是一种稀罕的茶花,开出来的花苞,又大又肥,同枝花树上可开出不同颜色的花朵,且这花朵还有相当奇妙的药用价值,是当初君墨问舍了性命才弄到养成的,一直养在北地爷的别馆,是爷与墨问义结金兰的见证。
宫里那位得宠的,一直想要这盆花,这是心照不宣的事,若是寻常物件,换作他人,爷一定乐意做一个顺水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