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岚,你给我滚过来,父皇已经开恩,不许再任性胡闹!这刁奴胆敢辱骂妃嫔,以下犯上,死不足惜……”
金晟拧着眉,厉声而喝,他把拳头捏的紧紧,声线冷而沉。
“死不足惜?”
紫珞冷笑一声:“谁的命不是命?”
她牵过胧月发颤的手,牵引她缓缓往沧帝跟前走去。
所有人全以戒备的眼神看着她们,有内侍想扑上去将人拿下。
皇帝挥挥手,倒想看这女人到这个田地还有什么话要说。
“月儿,跪下!”
“是!”
两人双双跪地,紫珞一身湿衣,往地上重重叩下一个头去,不怕死的再次进言:
“皇上,世人皆传你贤名圣达,请不要为一已之私,无端草菅人命!”
一句话,直言再犯龙颜。
“凌岚,你大胆!”
沧帝皇帝大变:“你这是在骂朕是非不分,昏庸无道,单单就你这句话,朕就可以治你死罪。”
那凶骇的目光如霜如剑,又冷又厉,熟悉帝王脾性的臣子,都知道皇帝是动了真怒。
安王金贤在那里皱眉直叹,看向神色深冷的大哥,摇头:这凌岚若没个节制的继续闹下去,主仆二人的小命,一定悉数不保。
二十六年培养成的天子威仪,不容小觑,紫珞睇了一眼,心下有些发寒生怵,可有些话,她还是不得不说,于是,再一叩,才道:
“凌岚并无骂君此意!凌岚只知,皇上手捏北国大权,掌臣子之生死,可为北沧历史上最贤之主,九华神洲,五分天下,皇上之功,却是千秋可颂。凌岚虽在南诏,也深知你之英名,您二十六年为一日,兢兢业业,为天下大业操作,一言一行皆在为天下人作表率,像您这样一个了不得的人,必虚怀若谷。
“今日,凌岚无心误闯,惊到雪嫔娘娘,是为凌岚之过。凌岚之婢,关心情切,性子直率,出言顶撞,是她之错,然,人非圣贤,熟能无错。错而改之,古圣之教。皇上宽仁为政,请您息怒暂她一命。毕竟雪嫔并没大碍,还请您看在未出世的小皇子的份上,饶过胧月……
“皇上,不知你没有没听过这么一句话:日行一善,可积后福,月行百善,可护平生,可为心爱之人谋天神之佑……皇上,凌岚求您为自己心头之人积阴德,莫在今日大喜之日,妄动了血光之灾,坏了所有喜吉之气。”
说完,一叩,再叩,既表敬仰之意,也是在谢罪。
沧帝沉沉盯视,冷冷而笑: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小嘴,你以为你这样抬高朕,朕就能网开一面了吗?凌岚,朕不得不说,你是颇有才华,极懂拿捏别人的心思,也很会算计……但是,朕生平,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心思叵测的女人……今日,朕就是的铁了心要了她的命,也让你懂懂我们北沧的规矩,纵然你再如何莲舌生花,也没用……禁军何在,将这恶婢拖了出去!”
沧帝再次命喝,杀这不起眼的奴婢,为的就是儆猴。
这一次应命的是禁军的两个精武侍卫,几步跨来,便要把胧月拿去。
紫珞倏地站起,护到胧月跟前,面色虽苍白如雪,却毫无畏惧,昂首对峙。
沧帝眉一拧:“你敢抗旨不遵!”
“凌岚不敢,但凌岚还有话要说!”
紫珞惨一笑,不曾退却一步,反把背脊挺的笔直,冷静的又道:“君臣臣不得不死,皇上要奴才立即毙命,奴才再逃也无用……皇上……公公,您若有心想杖毙凌岚贴身之婢,那么,请你一起赐死凌岚……”
所有人,再次惊住——沧帝眸光沉如乌云,脸上之怒,财无人敢上去撩拨,而她居然在这个生死关头,自请赐死——这个侧妃,是个疯子。
金晟气炸,而那女人还在那里胡言乱语,所说之话,更是可笑之极。
她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很平静的直睇沧帝,嘴里宁静的说道:
“皇上,胧月为凌岚自幼伴大的人,情若姐妹,生死相共。曾结为异姓之姐妹,从无主仆之分。皇上您若想赐胧月今日下黄泉,凌岚也愿意相随一上同路……不劳您动手,凌岚愿立即自刎于您跟前以谢小婢冒犯雪嫔之罪……”
言罢,她飞快的摘下一枚金钗抵于雪白的脖间,不再理会再度变脸的沧帝,而是目光淡淡的往金晟那边瞥去一眼,行一礼:“王爷,凌岚福薄,无缘与您做长久夫妻,但愿来世可再嫁与你为妻……保重……”
玉手一扬,她利索的的执起金钗往自己脖子刺去。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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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宫宴生死悬于一线32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快到让所有人都防不及防,边上的人,全部惊呆,谁都没料到,萧王侧妃会为了救不得那么一个小小婢女,而甘愿自刎帝王跟前。
新婚第二天,公主血溅沧宫,这事若传扬出去,那该是如何不得了的事!累
“嫂嫂不可以……”
金璇大恸的惊扑上来,虽然,她与这嫂嫂不熟,可她打心眼里就喜欢人家,她不想人家嫁过来才一天,就死于非命。
边上的胧月,脸孔亦已惊变,见状,惊叫去夺:“小姐……”
她想抢掉那支要人命的金钗,手还没有沾到小姐,便被一道强劲震飞,下一秒,空气中传来金钗叮当落的脆响。
等她稳住身形时,就见金晟脸色震怒扬起手,左右开弓的冲小姐直甩耳光!